就是同辈的,都还有胞兄弟,更别说小辈的还有子嗣、侄儿,更让人不安的,还是那些女眷!
谁敢保证,不会有人想要检举他人,而留下保命的后路。
特别是秦人还特地拿出木架布帘挡起来,显然就是为保护那些检举之人,到时候谁都不知道,彼此之间有没有举报。
好狠啊!
越想越心惊胆颤,看着排在前面,最开始登记的士族,已经有人登记好后,在一个个秦卒的看护下,前往木架布帘内,有老人、男子,还有妇人,看到这一幕的诸多士人,都不由得彼此担忧的对视一眼。
说还是不说?
说的话,便是出卖其他人,但倘若不说的话,今日虽然无过,但谁能保证,自己隐瞒的士族,他日被抓到后,不会把认识自己的事情,供出来。
生死攸关,谁都不敢轻易去赌一把,特别是眼下连所有妇孺,都参与其中。
若真的被连坐,到时候被抓起来的,可就是自己啊!
眼下来到府衙这里登记,便是不想冒险,害怕被抓起来,成为罪人,日后被贬为奴隶!已经习惯悠然享乐的日子,谁也不想失去一切。
“快!”
“快!!”
街道上,一排排手持长戈、秦剑的秦军将士,这时候也来到街道上,维护秩序。
拥挤的街道中,看着秦军士卒,并不阻拦族人离开,一些士族老者、男子,带着担忧的目光,连忙让族内子弟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去告诉那些关系好的士族。
临淄城内。
稷下学宫中,辔夫子等人,正在房间内交谈,看到学子急匆匆的走来,把城内发生的事情,急忙说出来。
“那白衍,好厉害的心计啊!”
辔夫子忍不住摇摇头,叹口气说道。
没想到他们还在想着如何救下一些人时,白衍已经对城内楚魏燕士族动手,更是光明正大的离间楚魏燕士族,彼此之间的关系,从而让楚魏燕士族,就算有心想要破坏白衍的目的,也根本不敢轻易相信他人,更无法让已经互相警惕的士族,再次聚集起来。
“第一日,只需要检举一族,便能得一功,次日便是三族!如此一来,趋利避害乃是人之天性,比起三族,很多人都会毫不犹豫的在第一日,选择把关系不好的士族,毫不犹豫的供出来,而人,皆有喜好,男子、妇孺不同,所言不同,这也意味着,随着供述,明面上是获功,实则是功过相抵……”
卢老这时候也摇摇头,一脸凝重,盘算过后,很快便察觉到白衍的目的。
只要今日人供述,一旦开这个头,这也就意味着,再也无法收手,众目睽睽下,无法商议,等回到府邸后,就算彼此坦诚相告,最终的结果便只会是在第二日,为了免罪而把更多的士族供出去。
“临淄城,要乱了啊!那田瑾,怎么就教出这么一个徒儿!”
田老嘴里有些抱怨道,而当目光,看到对面木桌的魏老,依旧自顾自的闭目养神,田老又气又无奈。
“魏兄!汝倒是想想主意!”
田老有些不满的喊道。
听到田老的话,辔夫子,卢老,以及其他几名老者,也不由得纷纷看向魏老。
似乎不明白,为何魏辙还能够如此淡然处之,这白衍眨眼间,就已经把临淄城内搅得天翻地覆,待风平浪静之时,恐怕他们这些人,想要做些什么,也已经无能为力。
对于魏辙的能力,他们这些人,可都是知道的。
“白衍早已布好局,木已成舟!”
魏老睁开眼睛,见到这些人的目光看向自己,摇摇头,叹口气。
此刻魏老头发有几分凌乱,身上的衣物,也是粗布衣,腰间更是刮有一壶酒。
房间内。
听到魏老的话,辔夫子、田老等人,全都面色一僵,无奈的看向彼此,论学说,他们不惧任何人,可在勾心斗角这件事情上,不管是轻视也好,疏忽也罢,已经不小心让白衍占据人和、地利。
“可若继续让白衍这般下去,莫说楚魏燕之士族,就是齐国士族,恐怕也难有幸免!唇亡齿寒,先前城内的齐国士族,已经把绝大部分户籍,交给萧何!待白衍控制楚魏燕之士族,定然会反制齐地士族!”
辔夫子看向魏老,严明其中厉害。
身为稷下学宫的祭酒,若是一开始不知道临淄城大乱,背后的主谋是白衍,那么此刻随着白衍的一个个举动,辔夫子已然察觉到,白衍的打算。
连辔夫子都不得不承认,不怪当初嬴政如此器重白衍,甚至要把白衍这一个齐人,带在身边任中常侍。
“那便……”
魏老听到辔夫子的话,拿着酒壶,准备喝酒的动作停了下来,顿了顿。
“逼白衍离开临淄城!”
魏老说完,仰头喝着酒壶的酒水。
两息后,看着辔夫子、卢老、田老那些人,一脸沉思的模样,魏老砸了砸嘴巴,直接抬手擦拭嘴巴。
“此前云阳君嬴淡,便带着赢氏族人,前来临淄,其目的便是为求分封!如今秦国吞并诸国,正是缺乏士人入秦为仕,如此,以士人相助,换取云阳君嬴淡与赢氏之人劝阻白衍,待秦廷任命之郡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