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
“方才吾已命人把书信送去砀郡,由各处城邑招募大军,切记,去到大梁,招募兵马之后,分散开来,若招到十万人,便要散播消息,说仅招募到五万!若招募到十五万人,便只能说七万!”
白衍说完,转头看向蔡余。
“待得到命令,立即领兵南下!”
白衍嘱咐道。
魏国覆灭后,嬴政把陈留、雍丘、大梁、单父县等二十一个大城,设为砀郡,只是眼下还未派遣大臣,前来砀郡担任郡守。
蔡余闻言,瞳孔之中,满是震惊的看向白衍,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白衍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这几乎是白捡的功劳,在往常,一般都是用于提拔心腹。
蔡余想了想,倘若做好这件事情,加上此前的功劳,或许他日回咸阳,便是将爵。
将爵啊!!!
这是他曾经在枞麾下,恐怕在二十年内,甚至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诺!蔡余定不负将军之令!”
蔡余脸色满是震惊,神情满是感动的看向白衍,抬起双手,双腿跪在地上,向白衍做跪拜礼。
或许只有经历过绝望后获得新生的人,才能体会到蔡余心中对白衍的感激。
“吾相信汝!”
白衍看着跪拜的蔡余,把蔡余搀扶起来,看着蔡余激动的目光,便让蔡余早些动身。
片刻后
白衍看着蔡余从书房离开,收回目光,看着地图上彭城的位置。
此前让那些立功的魏卒回去,也是时候看到成效,寒冬之际,四处百姓都缺粮,不提一开始看到立功获爵的魏人将领回去,就是后面看到所有魏人士卒都获得封赏,对缺粮又难以过冬的百姓而言,很难不心动。
白衍不在乎那些百姓能不能打仗。
此时在白衍眼里,情况已经与之前大不相同,兵自然也并非定要精锐,此时对于士卒,多多益善。
方才白衍没有告诉蔡余,除去送去大梁给芮为的书信外,白衍还另写一封书信,命人送去彭城交给惠普,命惠立即普收集所有衣甲,想尽一切办法,暗地里弄成齐甲。
不管是把所有魏甲拆掉也好,或者想办法贿赂齐国官员,用魏甲的甲片换齐甲,总之在与项燕决战前,白衍至少要看到不下十万齐军,出现在战场上,并且其中为首的三万齐卒,至少要抵挡得住楚军攻势。
三万善战之卒不难,暗地里召集昔日那些魏人部将即可,在遂阳城,那些将士已经杀出气势,完全不惧楚军,真正难的是齐甲。
“与项燕决战,是否一战得胜,击败项燕,很可能就要看能不能出现这十万齐军!”
白衍看着地图,目光思索着日后会发生的一切变数。
…………………
在姚贾、蔡余离开后。
接下来的五天时间,白衍一直都待在钟吾城,不再离开。
期间,洪城那里也传来捷报,拥有‘十余万兵马’的楚军,全部溃败而逃,擒拿‘降卒’不计其数,衣甲过万。
白衍看到消息,立即管寿带人乔装打扮,前往洪城,去把那些衣甲,暗地里全部送去彭城。
钟吾城内。
在钟离氏的府邸外,密密麻麻的男子,全部排队,等着领赏钱。
“活几十年,第一次看到钟离氏发钱!”
“可不是!可惜这样的事情,还是第一次碰到,若是多谢机会,再跑几次,吾都愿意!”
所有排队的布衣男子,全都是此前离城的三万多钟吾城百姓,为了眼前这些赏钱,前些时日,他们所有人,全都不要命的跑去钟吾城,谁都不敢在路上掉队,毫不夸张的说,天底下没有哪支军队,能比他们跑得快。
“都有,都有,别急!”
“何名何姓?”
府邸满前,一张张木桌后,钟离氏的家仆,都在忙碌的拿着笔墨,核实着上面登记的名字,每当有人领走赏钱后,都会由家仆拿着笔墨,叉掉上面的名字,因有特殊的标识,故而有人冒领,都会被发现。
若是忘记特殊标识在何处,那么不管是本人还是冒领,都会与赏钱无缘,谁敢闹事,身后看守一箱箱装满钱币的秦卒,腰间的利剑,可都是拿来杀人的。
“还剩多少?”
钟离郝站在府邸大门下,望着门外喧嚷沸腾的无数人,转头看着老仆人,皱眉询问道。
“大人,快发完了!不剩多少了!”
老仆从对着钟离郝说道。
钟离郝闻言,深深吸口气,看着远处那一箱箱空荡荡的木箱,被丢弃如山,叹口气,眼中有些失魂落魄。
眼睁睁的看着钟离氏的家财,尽数散去,钟离郝说不心痛那是假的,可已经与白衍绑在一起的钟离郝,早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不出力,白衍若是兵败,别说家财,就是他们一族所有人,都难保命。
眼下,只希望白衍能胜项燕,若是有机会,等秦国恢复,他日攻破楚国都城寿春后,会想办法回馈于他。
“去城守府!”
钟离郝心痛的看向那些,此前装满钱财的木箱,如今什么都没有,最终还是决定眼不见心静,不看还好。
城守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