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身后那一片灰白灰白的场景就能知道,昨天下的雪都尚未融化干净,而眼下善无城这里,恐怕此时并没有什么擅长追人的士卒。
“不,先入城!”
听到亲信的话,王贲看了看亲信,沉默两息,随即目光直勾勾的看着秦吏,摇了摇头。
与身后的将士不同,王贲是何人,在秦吏禀报的时候,王贲便注意到,秦吏眼神似乎有些躲闪,方才说话时,也有过丝许犹豫,显然最大的因为,是他的身份,导致秦吏在犹豫该不该说实话。
想到这里,王贲双眼之中,闪过一抹惊讶。
莫非
白衍已经找到央金!
“卢埠,吾带四名将士入城即可,汝带着所有将士,留在城外巡视!”
王贲思索间,微微侧头,下令道。
“诺!”
卢埠听到王贲的话,抬手接令,随后骑马转身,带着身后的将士,留在城门外。
在知道秦吏是说谎后,王贲并没有为难这名秦吏,甚至在不清楚缘由的情况下,只带着四名亲信朝着城内走去。
白衍的府邸中。
魏老不在,白衍依旧保持着每日看书的习惯,而坐木桌对面,暴氏趴在木桌上,睡得格外香甜,由于央金身份特殊,语言又不同,暴氏几乎一晚上都在陪同央金,加之早起,暴氏抵不住倦意,在陪白衍的时候,趴在木桌上睡着过去。
白衍看着暴氏那白皙美艳的俏脸,看了几息后,便继续看着竹简。
芈旌的事情,他与杨老都商量过,尽量拖着,毕竟央金方才离开善无,若是过早把消息送去咸阳,一旦消息传入轧木嚓乃至楚系官员耳中,彼时央金的性命,就要再次陷入险境。
至少要拖一个月的时间,白衍与杨老才打算把芈旌的事情上书送去咸阳。
这时候。
书房内大门外,徐师突然急匆匆的来到白衍面前。
“将军!府邸外有府吏过来禀报,说王贲已经在城内郡守府邸,杨郡守请将军前去!”
徐师对着白衍说道。
白衍听到王贲的到来,满是意外,点点头。
听到动静,熟睡的暴姝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看着起身的白衍有些疑惑。
“王贲到来,吾去郡守府地!夫人在府内好生休息!”
白衍对着暴姝解释道。
暴姝见状温柔的美眸凝视白衍,点点头。
半个时辰后。
等白衍来到郡守府的时候,便跟着仆人来到书房,见到杨老与王贲在书房内闲谈着。
见到白衍到来,二人纷纷起身。
“白将军!”
王贲率先抬手打礼。
“王将军!”
白衍自然也抬手还礼,三人互相打礼之后,便跪坐在木桌前。
“素闻王贲将军此前一直在领兵攻打燕国,不知今日为何到此?”
白衍与王贲也不是第一次见面,故而白衍跪坐下来后,没有过于客套,而是直接带着好奇,开口询问。
说完后,白衍看了一眼杨老。
杨老见到白衍的目光,对着白衍,轻轻的左右微微摇动脑袋,示意不是白衍想的那样。
“闻王上赠剑湛卢于白将军,王贲久闻湛卢之名,恰逢收到诏令返回咸阳,便特地慕名前来拜访,此举倒是颇有冒昧,还望白将军勿怪!”
王贲抬手打礼,轻声解释道。
白衍听到王贲的话,有些意外,看了看腰间的湛卢一眼,此刻心中也忍不住有些感慨,这湛卢之名当真超出他的想象,连王贲都特地为它而来。
想到这里。
白衍把湛卢从腰间取出,双手拿着湛卢递给王贲。
“请王将军一观!”
王贲大老远特地来善无这里,白衍自然不会小气到连佩剑都不舍得给王贲看一眼。
“多谢!”
王贲对着白衍感激一番后,十分小心点双手接过湛卢,随后目光仔仔细细的看着手中的名剑,伸手细细抚摸,如同一个绝世美人一般。
见到这一幕,白衍与杨老倒也不觉得奇怪。
从古至今,少有男子不喜剑,春秋时,一把普通的剑,就能象征着地位,更别说那些宝剑,以及宝剑之上的名剑。
而湛卢,更是世间仅有一把,引发国战的名剑,它的传说实在太多。
这对于任何一个男子而言,都难以抵抗。
“好剑!”
王贲拉开剑鞘,当看到剑刃之时,再也控制不住的赞叹一声,身为王翦之子,本就是秦国将军的王贲,府中藏剑无数,但任何一把足以让外人痴迷的宝剑,都难以比得上眼前的这把湛卢。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它的传说,王贲就是看着剑鞘,哪怕上面有着一些隐约的痕迹,都感觉是有故事,让他幻想着那些传说,心中满是向往。
“人生能拥此剑,无憾!”
王贲目光满是闪烁,那痴迷的眼神,让杨老与白衍都有些汗颜,恐怕其他男子看到美人时的目光,都比不上王贲这般。
杨老与白衍都没想到,王贲居然如此痴迷宝剑。
在杨老与白衍的目光中,随着深深一口气,王贲小心翼翼,轻轻的把剑放于剑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