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那个想要奋斗的陈珂似乎沉睡了,好像再也找不到了一样。
现在的陈珂只想把自己手中的活推出去,然后让合适的人接手,好让自己更清闲一些。
他和李斯是完全相反的两个人。
李斯热爱权力,热爱工作,更热爱放到手里的活,李斯认为自己手中的活越多,就是自己手中的权力越大,皇帝越信任自己。
陈珂则是认为,手中的活越多,确实是能够代表权力越大,但也同时代表自己的时间被牺牲、等到活和权力堆积到一定的程度,就会引起无数人的忌惮。
直至被皇帝忌惮。
这是一个很麻烦的事情。
所以其实陈珂不是懒,他只是怕麻烦,不想解决麻烦而已,就是这么简单。
陈珂打了个哈欠,脑海中开始排列着年后需要处理的事情。
从急到不是很着急,依次排列。
最急切的肯定是蓬来洲的人事安排,还有几天的时间,年假就过去了,自己首先是要给蓬来洲去一封信,让他们不必担忧自己,顺带安排一下蓬来洲还未曾完成的事情。
陈珂不希望自己打好的根基被毁了。
其次就是关于匈奴的处理了。
匈奴所占据的是一片很大的草原,甚至还有更西、给西北处的一些沙漠、高原、甚至冻土的土地。
这一大片土地急需一个管理者,而如今大秦最缺少的就是这种人才。
陈珂似乎又回到了三年前那个百废俱兴的时候,大秦不断扩大的土地告诉他,他非常缺少土地。
按了按额头,陈珂有些感慨。
“幸好,往匈奴草原派遣人手的事情不归我管,归陛下、丞相他们两个管,就让他他们头疼去吧。”
这样想着,陈珂嘿嘿一笑。
他紧接着又是在自己的脑海里想着其他的事情。
匈奴的土地必须是瓦解、安排好合适的人去管理、甚至是居住,草原上一些未曾跟随匈奴一起的部落,可以分化使用。
陈珂的思维发散到草原的时候,恍忽之间想起来一件事情。
商国的王帝仑,至今还在京城,始皇帝还未曾见过商王,也未曾将事情处理完毕,让商王回去。
那同样是一大片堆积的土地。
一缕缕蛛丝落在院落中,现在的陈珂就好像是盘踞在蛛网里面的那头蜘蛛,看着事务越堆越多。
陈珂站了起来,扭了扭脖子,一直坐在那想事情对于脖子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压力。
“算了算了,不想了,处理一个是一个吧。”
“今天该去宫里了,顺带检查一下胡亥的课业吧?”
陈珂眼睛中弥漫出来些许笑意,或许令他人烦恼也是他喜欢做的事情之一。
尤其是胡亥这种小孩子,那种想要闹但是不敢闹,欲语还休的感觉很有意思。
陈珂的快乐,向来是建立在别人痛苦上的。
..........
胡亥宫中
周围的侍女、内侍都站在那里,低着头,不敢看坐在不远处桌子前,低着头拼命赶课业的胡亥公子。
只是不知道,他们低头是怕看见胡亥,还是怕胡亥公子看见他们正在忍着笑。
扶苏坐在一边,看着手都快要飞出残影的胡亥,无奈扶额。
“所以你之前说你课业已经写完了,是欺骗老师的?”
他的声音此时显得有些严肃,对于扶苏来说,课业没有写完是小事,但自己的弟弟学会了撒谎,这不是小事。
任何人都不应该学会撒谎,尤其是他们这种人。
胡亥抬起头,看着扶苏,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没.....没有,我就是只剩下一点点没写。”
“这不是要过年了么?”
“哪里有大过年还在写课业的,以前的课业我都写了的。”
扶苏皱着眉,走到胡亥面前,看着胡亥桌子上的课业,发现的确是这几日的,心里的那口气才是放下。
他不希望自己的弟弟在幼年的时候就学会这种不好的习惯,撒谎就像是一个深渊,当你习惯撒谎获得一些东西后,你就会逐渐的沉浸在这种不劳而获,只需要言语就可以获得利益的事情中。
但问题是,谎言并不会成真。
谎言没有被质疑或者发现的时候还可以,一旦谎言被质疑或者发现,那么你就需要用另外一个谎言去弥补。
这样子一来,一个谎言套着一个谎言。
谎言就像是蛛丝一样,会将你牢牢的困在其中,无法呼吸。
更甚者,有可能在你最放松的时候,你根本忘记了这个谎言的时候,你露出了马脚。
而后,被人一语戳破。
寻常人谎言多了或许不会成为大问题,但扶苏以为,他与胡亥都是大秦的公子,位高权重,一个谎言或许就会导致很多人丧命。
扶苏看着胡亥,语重心长的说道:“亥弟,我不希望你从小养成撒谎的习惯。”
他沉默了片刻后说道:“谎言并不能给你带来任何的利益,他带来的都是如梦泡影。”
胡亥撇了撇嘴,看着担心自己的大哥说到:“兄长不必担忧。”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