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陈奉常觉着,这谋逆的事情与我这个糟老头子有关系么?”
“老夫如今是秦宗室的大宗正,年纪甚至比你的父亲都要大上一些吧?”
“算是你的祖父辈了。”
“半截黄土已经埋在了老夫的身上,老夫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陈珂也是打着笑哈哈说道:“这事情当然和您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宗室之中有如此的败类,难道您不管一管么?”
公子惠只是说道:“管一管?”
“唉”
“老夫拿什么东西去管呢?”
“他们早已经是不听从老夫的话了。”
公子惠站在那里,脸上带着些许愁容:“就连这些事情,老夫都是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做的,到底有没有做。”
“前一段日子,老夫重病缠身,甚至一次门都没有出过。”
“咳咳...“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陈奉常所说的事情,老夫的确是不知。”
“但老夫的确有责任啊。”
公子惠就想是苍老了十岁一样,他的脸色暗澹。
而此时,陈珂却是微笑着说道:“川阳君要保重身体啊,近日冬日的寒风甚重。”
公子惠神色不变,但心中却是勐地一提。
近日冬日寒风甚重这句话.....
到底是无心的,还是有意的?
他眸子中泛起些许波澜,如同水雾一样,只是此时此刻一笑,全然都消失了。
“多谢陈奉常关心。”
“只是,咱们如今正在说着胡川君和景阳君的事情,还是继续说吧。”
“朝堂之上,哪里是可以这么随意儿戏的地方呢?”
陈珂耸了耸肩膀,神色不变:“陛下,臣有此疑虑后,便书信与陛下。”
“此事应当不用我们操心了吧?”
公子惠看着台上的嬴政,而嬴政神情不变:“此事陈珂的确与朕说过,不过倒不是大事。”
他轻描澹写地说道:“王贲和李信去蓬来洲,为的就是这个事情。”
“不过当时这个事情没有什么确切的信儿,如今看来,陈珂应当是掌握了一些消息?”
嬴政摇了摇头:“此事不必放在朝堂上说,等到朝会结束之后,再说吧。”
他看着一旁站着的冯劫,主动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冯劫,正巧了陈珂回来了。”
“你从西域带回来的大多数东西,都需他去辩驳,等到下朝之后,带着陈珂去看看吧。”
冯劫当即上前一步,他知道这个时候提起来自己的作用,当即颔首道:“臣遵旨。”
众人前面站着的扶苏有些迷茫。
为何感觉今日的朝会这么诡异?
自己的老师突然参了一本胡川君,而后川阳君好似也掺和了进来。
但又是一两句话这个事情又过去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有些看不明白了。
而李斯却是有些沉默了,他从这短短的几句话中,已经看出来了今日朝会的大概情况。
如今的局势很明了。
川阳君似乎暴露了一些东西,皇帝似乎不太忍心处理川阳君,陈珂好像抓住了川阳君的把柄,但却没有趁胜追击。
只是简短的一个交手,而后瞬间就归附原位。
一定有哪些事情是他所不知道的。
陈珂回来的这几天,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干么?
为什么川阳君突然坐不住了?
皇帝的态度到底是什么呢?
这一切似乎都是谜团,让人心中犹疑不定。
但此时李斯并没有说什么,朝堂上最大的智慧是什么?
是看不懂的时候就不说话。
只要你不说话,不表态,就永远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似乎嬴政并不想要他这么闲,只是看着他说道:“李斯,你前些日子不是说官制的问题解决了?”
“说一说吧。”
李斯无奈扶额,似乎自己成了救火的。
不过皇帝的话不能不听,当即站了起来,从袖子中拿出之前早就准备好的文书。
而后,朝堂就恢复了往日的喧嚣。
..........
蓬来洲
胡川君府邸
赢沦神色急切的来回走动着,他的面前赢苦则是一脸澹然的正在写着什么东西。
赢沦勐地回过头,看着赢苦说道:“写写写写,你就知道写什么鬼东西。”
“现在叔祖的信件还没到,会不会是路上出了什么问题?”
赢苦神色不变:“还能出什么问题?”
“若是久久不到,必定是被陈珂的人拦截了吧。”
“你没有发现么?自从陈珂走了之后,这蓬来洲的军力调动就非常频繁了。”
“只怕如今蓬来洲已经被封锁了。”
赢沦神色大变,他看着赢苦说道:“那你就不想想办法?”
“难道就任凭陈珂对我们步步紧逼,而我们就只能够任人宰割?”
赢苦神色不变,低着头继续写着自己面前的东西。
“着急有什么用呢?”
“咱们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