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真神色不变,似乎并不清楚方从死了的意义一样。
“启禀总督,当日方从将所有人都赶走了,因此除却方从之外,应该无人能够知道此事了。”
一旁的赢沦倒是显得有些大义冷然,直接说道:“是没有了认证,就没有人能够证明你杀了人么?”
“如此看来,只怕那个告状的人也被你杀了吧?”
霍真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赢沦,只是不屑的说道:“我说胡川君,您真的当我是什么大人物了?”
“那告状之人我怎么杀?”
“别说是告状之人了,就算是方从我都没有办法在这种情况下杀死。”
“我一回到家中,就于父母面前叩拜认罪,而我兄长回来后,直接就带着我来了。”
“我拿什么时间去杀人?”
赢沦却是冷笑一声,看着霍真说道:“你当然没有办法,但有些人却是有办法,也有这个实力!”
他看着霍实,眼睛紧紧地盯着霍实说道:“霍实,你乃临淄郡郡守。”
“在此处,你的势力甚至比我都要强。”
“杀一个人对你来说,又有什么难的?”
赢沦说完这话后,上前一步,看着依旧躺在湖心亭中的陈珂,语气中带着不满。
“陈总督,请您惩治这个贼子,以全天下民心。”
霍实、霍真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只是澹澹的看着陈珂,微微的低着头,表示尊敬。
扶苏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三个人,眼睛中带着些许玩味。
这三个人演的一出大戏,现在这个戏放到了这蓬来洲的台面上,恐怕谁都瞒不住。
或者说,这三个人中的胡川君,根本没有想让这个事情变小、被解决。
唯有这个事情闹得大了,他才能够找到机会。
找到机会出手,安置自己的东西。
风吹落叶,飘荡在池子中,远处的湖泊上一片片叶子慢慢悠悠的飘着。
陈珂坐了起来,坐直了身体。
“哦?”
“处理?”
“如今桉情还未曾明了,怎么处理,如何处理?”
“依照胡川君的意思,此事应该不分青红皂白的直接杀了霍真,为那个死去的女子填命?”
赢沦有些错愕的说道:“总督何出此言?”
“什么叫做不分青红皂白?”
他装出一副委屈而又愤满的样子:“此事难道不是人证物证具在?”
“那女子的尸体如今还在女闾之中躺着,而人证方从在临死之前更是曾经威胁过那些人,让他们小心一些。”
“话语之中处处表明了霍真就是凶手。”
赢沦看着陈珂,像是突然想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可能性一样。
“难道......”
“您是想要包庇霍真?”
赢沦满脸的不可思议,满脸的不敢置信:“我一直以为,您是一个正直的人,能够对的起陛下对您的信任。”
“可谁能够想到,您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
“为了培养自己的亲信,竟然放任自己手下的人草管人命?”
赢沦大义凛然的说道:“若您真的要这样子做,我定然不会就此袖手旁观!”
“我是绝对不会让陛下被你这等贼子蒙蔽的!”
话赶话之下,已经将陈珂直接打成了包庇霍真霍实兄弟的贼子,陈珂更是成了对不起始皇帝陛下信任的人。
陈珂哑然一笑,他看着赢沦,之后才说道:“赢沦,你是觉着本督没有脾气?”
“还是觉着,本督可以任你拿捏?”
他看着赢沦,身上的气势有些吓人,他知道,赢沦想要跟自己撕破脸。
陈珂当然可以忍一忍,和气的说这个事情,甚至可以委婉的表达与赢沦的不同意思。
但
他为什么要忍?
为什么要委婉?为什么要和气?
退一步越想越气,忍一时越想越亏。
他陈珂绝对不受这样子的委屈!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剑拔弩张了起来,赢沦也是丝毫不退让。
这位最开始见到陈珂后,就一直忍让、一直装作怯懦、儒雅的人,终于是露出了他的真正面露。
一头狰狞的饿狼!
看到你的力气有所不怠的时候,立刻扑上来,将你撕咬瓜分的饿狼!
赢沦看着陈珂,直接的说道:“怎么?”
“难道陈总督还打算将我留在这总督府内不成?”
赢沦的脸上有些嘲笑:“本君与陈总督之前杀的王阚德可不一样,王阚德只是一个郡守而已。”
“本君乃是当朝始皇帝陛下的亲叔、本君乃是陛下亲自册封的、大秦的胡川君。”
“本君乃是宗室府内除却公子惠之外的掌权人!”
“杀本君?”
“杀本君,便意味着你陈珂意图谋逆,想要与秦国作对!”
“杀本君,便意味着你陈珂蔑视皇权,蔑视始皇帝陛下!”
赢沦的声音中带着冷酷,他张开双臂。
此时既然已经和陈珂撕开了脸面,那么就撕的更彻底一些!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