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若轻咳一声,声音依旧沉稳。
“陛下,臣不知。”
嬴政看着顿若,撇了撇嘴:“你哪里是不知,你只是不好说罢了。”
他打了个哈欠:“陈珂那个滑头,不想来见朕的原因,虽然可能有为李斯考虑。”
“但更多的,恐怕是怕交完了这个差事后,朕再给他个差事吧?”
嬴政的脸颊上带着嘲笑。
“算了算了,让这个家伙休息休息。”
“免得到时候说朕一直让他干活,不让他休息了。”
嬴政叹了口气,看着远处。
他拿起手中的笔,在纸张上面写着什么东西。
“「规则」啊,「规则」。”
“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呢?为何陈珂能够知道呢?”
嬴政低着头,仔细的思索。
“「规则」中所蕴含的东西,到底有没有长生之法么......”
嬴政将笔扔在桌子上,神色依旧惆怅。
他虽然表面上已经不再执着长生之法了,但心里却依旧想要长生.....
长生,谁不想呢?
只是可惜了,长生终究如梦似幻,不可捉摸。
“罢了。”
嬴政眯着眼睛,神色冷冽异常。
“去查一查六国其他的人,看看他们有没有反叛的心思。”
“另外,抓紧时间找到楚国项氏一族逃走的人。”
“朕有预感,项氏一族的这些人,很危险。”
顿若低声应道:“喏。”
等到顿若走了有一会儿,韩谈快步的从大殿外走了进来。
“陛下,齐候殿下求见,说是有要事求见陛下。”
齐候?
他来做什么。
嬴政点了点头,只是说道:“让他进来吧。”
王翦送了三四封信来催他,请他处置咸阳城内冯去疾的事情。
这个事情让嬴政也很头疼。
冯去疾往日里虽然跟他所有分歧,但却并没有做过对大秦不利的事情。
陨星的事情也是冯去疾高密,他才能够迅速得知。
“该怎么对冯去疾呢?”
等会得把陈珂找过来,哪怕陈珂想不到什么解决办法,也可以让陈珂跟自己一同发愁。
“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年,大秦万年——”
正在嬴政思索间,田承进来了。
田承的脸上带着恭敬的神色,行了礼之后,也是恭恭敬敬的坐在那里。
嬴政抬起头,望着田承说道:“齐候今日来,所为何事?”
田承声音中带着恭敬,以及一抹的惧怕。
“陛下,臣的叔父,也就是田氏一族的族长今日唤我前去。”
“言谈之中,知道了我将令牌交给陛下,又将王侃等人抓起来的事情。”
“臣与其虚与委蛇,告诉他臣交令牌是为了取信陛下,而后潜伏在暗中,光复齐国。”
田承说道这里,微微叩头。
“用这个说法稳住了田却相后,臣也是如实告诉他,臣会前来告知陛下此事。”
“臣也不知是否取信了田却相。”
田承安安静静的匍匐在那里,神色中带着些许战栗。
而嬴政听完了田承的话,只是澹澹一笑。
“不过是些许小事而已。”
嬴政一边低着头继续写自己的东西,一边笑着说道:“朕知道了。”
“只要后续的事情,你不继续参与,朕可以当做你没有做过这个事情。”
“但,若是让朕发现了你的马脚,那你便是可以等死了。”
嬴政的话很平静。
他有这个自信,也有这个能力,而田承也相信嬴政有这个能力。
“臣知道。”
嬴政摆手让其退去,田承再次行礼之后,便是退去了。
等到田承走了之后,嬴政才是嗤笑一声。
对于田承这种人,他太了解了。
..........
行宫前
陈珂双手拢在袖子里,神色默默的看着远处的方向。
他在等一个人。
远处的人影寥落,大街上一个个的人走着,行宫坐落的地方并不算偏僻。
也没有人敢给皇帝住偏僻的地方。
除非是皇帝自己的要求。
这里本是齐国国君的皇宫,后来齐国被攻打下来后,变成了秦始皇的行宫。
左歌一路走着,身上的袍子上干干净净的,脸上也是带着肃穆的神色。
他要去见始皇帝,要为齐墨一脉寻一个好的归处。
远远地就看见了陈珂站在行宫门口等着,左歌脚下的步伐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小师弟?”
左歌见了陈珂,脸颊上多了几分真实的笑意。
他快步走到陈珂面前,拍了拍陈珂的肩膀:“许久不见,小师弟又壮实了不少。”
“看来在咸阳城那里,小师弟没少享福啊。”
陈珂一边引导着左歌往里走,一边笑着说道:“师兄这话说得,难道在咸阳城,我还能受苦不成?”
他一边与左歌叙旧,一边讲着嬴政的一些避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