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的声音在安静的卧室里却格外的清晰,再加上屋子里浓烈的未曾散去的味道,让她整个人都瑟缩了起来,甚至那赤着踩在地上的脚趾都蜷曲了起来,“你不爱我,何必让我为你生孩子。”
她不愿让自己的孩子喊别人母亲,也不愿自己的孩子在单亲家庭里长大。
不管她拥有怎样的人生,她觉得孩子是上天的恩赐,是天使,应该完全拥有父母的爱,在温暖与爱意中长大,而不是在破碎的家庭与憎恨里长大。
然后她听到头顶响起男人寡淡的声音,很随意,却又好似藏着凌厉的刀锋,让人心惊肉跳,“所以你就去医院杀死了我的孩子?”
明明语调很是寡淡,听不出什么绵长的深意,偏偏落在耳中却有着染血的恨意。
苏黎听到这句话,手握成拳,这个误会终究是无法解释的。只是也没有解释的必要了吧?既然他不爱她,那个孩子停止发育,也是对自己的保护。
她松开手,抬眸看向他,又垂眸说道,“所以你在报复我?伤害我,为了你的孩子报仇?”
如果是这样,她似乎可以不那么恨他。
毕竟他爱那个孩子,爱
她也爱过的孩子,纵然爱的也许不那么单纯,但终究是那样一份感情。
苏黎抿紧了唇,落下一行清泪。
陆北程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抬手要为她擦去眼泪,而她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事物一般,整个人连连倒退,眼底的惊惧无所隐藏,一张脸更是苍白如雪。
男人本就阴沉的脸因为她的动作更是下降到了冰点,长臂一伸不发一言的就将她带入怀中,手臂将她锁紧,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报复你?陆夫人,你如果这么想也不是不可以,当初嫁给我的时候,你是心甘情愿,让你生孩子也是心甘情愿。我每一个决定都得到了你的允许,而你一声不说的杀死他,你觉得合适吗?”
亲密如斯的姿势,说出的话语却是冷的惊心,“或者说,杀了他只是为了方便离婚,可以跟祁墨炎双宿双飞?”
男人低低的呵笑一声,下一秒抱起将她放在沙发上,低头轻吻她苍白的脸蛋,“既然杀了我的孩子,你就再赔我一个。现在你不想睡觉,那我就陪你好了,多来几次,总会有的。”
淡淡凉凉的语调,听到女人耳中却如地狱之音一般,
让她的身体不停颤抖。
这个男人是故意的,苏黎恨得咬牙切齿,却似乎又是无可奈何。
昨晚她求他放过他,或者做措施,但是他一样都不肯依她。
她发疯似的叫了起来,“我不要!”
一边说一边用力捶打他的肩膀,可是没有任何意义,男人和女人在体力上有着最原始的无法逾越的差距。
纵然她骂的再多,也只能任人逞凶。
甚至这一次没有回到床上,一直都是在沙发上,这让她觉得自己廉价、卑微,甚至像个**,只是任人发泄的玩物。
一夜煎熬,好似做了一场长长的噩梦,偏偏她根本无法醒来。
当这近乎无休止的噩梦终于结束的时候,她瘫软在沙发上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苏黎的大脑一片空茫的苍白,她抬眸看着冷峻的男人慢条斯理的穿好衣服,每一个动作都是优雅的,让人难以想象昨晚他如野兽一般逞凶的模样。
人怎么可以有如此巨大差别的两面,偏偏每一面都是他,每一面都是真实的。
她怎么会爱上这样一个男人?爱上了却发现自己不过是一个傀儡的存在。她甚至不知道在他心里,可曾有
过她一丝一毫的地位。
是该彻底放弃的时候了。
细白的贝齿咬住红唇,直至能尝到咸涩的血腥味,却还是没能抑制住蓄满眼眶的泪水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
再也无法顾及其他,忍着剧痛站了起来、低头去捡凌晨时分被人扒下来的衣服,胡乱的给自己套上,然后她就要直接开门出去。
却不想门还没有打开,就被男人有力的手臂按了回去,“陆夫人,哪里也不要想去,你只能呆在这里。”
她强装镇定,声音里却忍不住的颤抖,也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气愤,“你要软禁我?”
“如果你非要这么理解,你就这么理解吧。”
话落,他打开门、直接走了出去。
站在门口的苏黎握紧了拳头,她知道如果这个男人真的想软禁她、她无法离开这座别墅,但是她也不可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她转身坐回到沙发上,身体忍不住的颤抖,恐惧、厌恶、愤怒、怨恨……各种情绪在心头交织,混杂成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只是蔓延在心头的是无尽的苦涩,最后化作那绵延而悠长的恨意。
不知道坐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
一个小时。
等待将时间拉长,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坐在沙发上好似大脑一片空茫,却又纷繁的让人头疼,想休息神经却紧绷的一刻也不敢放松。
直到外面再一次响起了引擎发到的声音,她才慢慢的松弛了下来。慢慢起身走到窗前,恰好看到男人的车尾开出雕花大门。
苏黎不自觉的松了口气,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