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tet_c">河边,杨成伍挽起了袖子,露出手臂,随后他便把整个手臂伸进了河里,感受了一下河水的温度。
河水不算凉,这让他稍微放下一点心,随后他又小跑着着来到六个连渡河的地方亲自检查水流和绳索的坚固程度,最后又在一个连的渡河点停留了十分钟,计算了一下的渡河的速度后,他才深深地喘了一口气,“看这渡河的速度应该没问题,不过这天还是让我担心啊!”
纪亭也是忧心忡忡地说,“是啊,这雨最好别下。前天侦查连打探情报的时候正赶上暴雨,有户百姓的一个半大孩子就被上涨的河水冲走了,据说那孩子水性还挺好,这水火无情,赶上大水,再好的水性也没用。”
“轰~”一声闷雷从天际传来,同时还伴随着隐隐地雷光闪动。
“打雷了,看着天闷的程度,用不了半个小时这雨就下了。”杨成伍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雷光后对纪亭说道,“你跟我分开,去盯着这些战士们。我怕他们年轻心急之下再出点纰漏。”
“是!”纪亭敬礼后便带着警卫员执行命令去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整体渡河进度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一,算算时间,天亮之前应该能完成,不过这个时候,豆大的雨点从天空落下,啪嗒啪嗒的打在身上,让人感到一阵清爽。
雨越来越大,落在地上的声音也越来越密集。
稀里哗啦的,即使距离不远,也听不到对方在说什么。
杨成伍的警卫员递过一支斗笠,“司令员,戴上吧!”
杨成伍用手推了一下,“不带了,本来就视线不好,带着这个就更看不清了。”
因为雨声,警卫员没有听清杨成伍说的什么,但是他从杨成伍的动作上就知道,杨成伍不想戴,他还想说什么,但是却发现杨成伍已经矮着身子,深一脚浅一脚地冲着一个渡河点摸了过去。
浮沱河下游,一处河道稍窄的地方,李泗和练无伤正在一条渔船上收拾工具。
工具有鱼网和套钩套索这些打捞用的工具。
他们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前几天徐三在和李泗的通讯中提到,希望李泗如果有时间的到洪子店给三团送几条渡船,如果搞不到渡船,就在下游接应一下。
徐三这么说是因为,井径煤矿的战斗是百团大战中很重要的一场,而在战斗之初,三团就因为缺少渡船而造成非战斗减员好几十人。关于这些,资料里也只是一笔带过,所以最终徐三也只能给出一个大致的位置。
李泗和连无双现在在黑风寨当卧底,日子过的很不错。
两个人在参加革命之前就是江湖人士,到了黑风寨可以算是本色出演。
凭着功夫,练无伤很容易就拿到了三当家的位置,而李泗则是充当起了狗头军师职务。
虽然入伙时间不长,但是凭着业绩,两个人还是很受器重的,所以两个人这次下山,也没让大当家感到怀疑,更何况,前段时间练无伤打了山本的伏击还小小地缴获了一笔。
“老李,群头同志怎么又给咱们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任务。”练无伤坐在窗棚里,看着漆黑的河面说道。
“问那么多干嘛?让咱们做就做吧。而且这怎么算莫名其妙了,这次就是让咱们来指应。”
“可惜咱们没有搞到大船,不然就可以直接去跟三团碰个面了,那可是主力团,真是想见识一下。”连无双说道。
“独立团的战斗力也不差,咱们不是经常和他们打交道吗?况且,听群同志说道,这次三团是秘密渡河,我们贸然前去,不合规矩。”李泗说着,披上了蓑衣,走到出了船棚,感受了一下暴雨的威力后,又钻了回去,“群头同志料事如神啊,说今天有暴雨,果真有暴雨。”
“其实只要熟悉水文天象,提前几天预测还是能做到的。我以前在山上学艺的时候,有一位师伯就能预测天气,而且八九不离十。”
“你说的轻松,要不你预测一个。”
“那我就试试!”连无双说着也披着蓑衣走了出去,随即他站在船头说,“这雨用不了一刻钟就会停!”
李泗听了练无伤的话后,笑了,“这么大的雨,只要有点常识的人就知道下不了多久。”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雨就小了,从原来的瓢泼暴雨变成了绵绵细雨。
听着外面的雨声变小李泗吹灭了船篷里的煤油灯,没有披蓑衣,也走了出去,“闭目养神吧,让眼睛适应一下黑暗,不然这么宽的河面想看出点异常可不那么容易。”
“不是有你吗?你练过眼,还用的着我吗?”练无伤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他还是乖乖的听从了李泗的吩咐,闭上了眼睛。
雨渐渐的停了,小船却摇晃地更加厉害了。
李泗睁开了眼睛,“水位涨了,浪头也更大了,希望上游渡河的同志们没事吧。”
练无伤也睁开了眼睛,感受着剧烈晃动的船身,“这么大的浪,上游的同志缺少渡船”
“注意盯着一点吧,这到天亮还有两个多小时呢。”
练无伤没有回话,而是稳稳地站在船头,专心注视河面上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