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那只鬼一时无法接受这个打击，扑倒在地痛哭起来，可惜他只剩下魂魄，哭得再凄惨也流不出一滴眼泪，他嚎了一阵后像是终于反应过来，猛然抬头望着苏识，讷讷地问：“你你你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我我我是鬼，你为什么可以看见我？”

万俟凛只觉得眼前这一幕惨不忍睹，这只新鬼胆子就针尖那么大，求生欲倒是够强，还能躲着勾魂使者跑那么大一圈。他伸手打了个响指，将那只鬼的注意力从苏识身上挪过来。

“你你你你也能看见我？”始终抓不住重点的胆小鬼目瞪口呆。

万俟凛叹气，扭头看苏识：“要不我们做一回好人？把他抓去地府，说不定还能卖那家伙一个人情。”

苏识：“……”

扶额道：“一只小鬼谈什么人情？什么时候鬼王的人情这么廉价了？怕不是让他听到了，从地下爬出来亲自勾你的魂，把万俟凛三个字刻到生死簿的封面上。”

万俟凛当场被逗乐了，传闻中的上神仙君性格竟是这么的——可爱！

苏识跳过不知道在开心什么的万俟凛，见那鬼惊恐万分，正色道：“你阳寿已尽，本该去地府报到，跑什么？不想加重罪孽就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等勾魂使者，在此之前我问你几个问题。”

万俟凛看得直乐，忍不住想要逗人：“你这官腔跟谁学的？那只黄鹂小妖？还是霍梁那二货？”

苏识目不斜视，等着那鬼回答问题。

那鬼忙不迭点头，很快又拼命摇头，小心翼翼地问：“必须要去地府吗？那地府有判官吗？我……”

“怎么，你还想当孤魂野鬼不成？”万俟凛笑。

那鬼像是很怕万俟凛，直觉万俟凛的笑容十分可怕，他刚成为鬼还不到一天呢，万俟凛这种能跟阎罗王谈人情的人，估计一掌就能拍得他魂飞魄散，想着他忙往苏识身边爬了两步。

他抬头看苏识，见苏识态度坚定，知道这位大明星也不是普通人，不然又怎么能看见变成鬼的他呢，顿时万分沮丧，老老实实地道：“我……我知道我犯过错，判官肯定要把我下油锅了……”

“嚯！”万俟凛煞有介事地冷哼一声，“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嘛，说说吧，当年度假山庄建造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认识那个被活人祭埋入小树林里的人？”

“你你你你怎么知道？”那鬼几乎惊跳起身，瞪了万俟凛一会儿，又回头看苏识，“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万俟凛勾起嘴角笑容残酷，忽然周身白光朦胧，待光芒逐渐散去，隐现在眼前的是一道红眸白衣白发，身后九条尾巴迎风飘摇的人影，俊美无俦的笑脸多了几分冷酷寒意。

“妖妖妖妖怪啊啊啊啊……”那鬼两眼一翻险些昏了过去，迅速爬起来往反方向跑路。

苏识不忍直视，抬手用灵力捆住那只鬼，将之拖了回来，他不理会拼命挣扎的鬼，对万俟凛道：“变回来。”

万俟凛双手抱胸不为所动，甚至挑衅地摇摆了几下尾巴，转头对哭丧着脸的胆小鬼道：“你以为不接受判官的审判，做个孤魂野鬼就能安然无恙？你是忘了那只被活人祭的厉鬼？它可是吞噬了山庄坍塌时埋入地基的那几个冤魂，才化成了今日的厉鬼，你可知这期间它又吞噬了多少小鬼？就你这种毫无还手之力的小鬼，若是不乖乖去地府报到，不出两天就被大妖大鬼吞了。”

那鬼显然被震住了，他茫然地看着万俟凛：“连这个你都知道？”

万俟凛冷笑：“所以，你确定还要跑吗？”

苏识看着眼前仿佛天塌下来了的鬼魂，沉声道：“你已经死了，但他们却还活着，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一个小时前昌耀文也死了，就被埋在那片树林里。”

那鬼愣了愣，像是终于回忆起了什么，怒火自通红的双目蔓延，他豁然从地上爬起来，对着苏识嘶吼：“是他们……他们杀我灭口，对，它回来复仇了，它会杀光所有害死他的人。他们怕我们这些知情人自乱阵脚，赶在它来之前灭口，哈哈哈哈……逃不了的，它已经来了，它化成厉鬼回来复仇了，一个都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