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再看向槐树精,单手掐诀一记法印烙印在树干上,“今日本座赐你一场造化,希望你好生修行,不可为恶,早日修成正果。”
槐树精被雷火焚烧的身躯在佛光之下恢复生机,他摇晃树枝回应法海。
“多谢法师,小妖一定谨记法师之言。”
“如此甚好。”
法海满意点头。
“去吧,不要留在此地,寻一处寺庙修行,聆听我佛真言。”
“多谢大师指点。”
槐树摇晃身躯,遁地而行。
槐树已经有了不低的道行,但因为某种原因还不能化作人形。
“这就要走?”
陆为鸣见槐树要跑,心神一动。
槐树精很不错,他想要收服来带回蜀山,成长起来是一个纳凉的好去处。
蛇妖和蝎子精真身已被法海震碎,妖魂也已去到十八层炼狱忏悔。
陆为鸣还怕什么?
法海?
他没放在眼里。
他可是堂堂蜀山弟子,一个小小佛门弟子有何资格在他面前张狂?
陆为鸣手中长剑震颤,发出剑吟。
八百年道行的蛇精和蝎子精他对付不了,还不能收拾两三百年道行的槐树精?
太小看他了吧。
陆为鸣施展蜀山身法追了上去。
宋轻衣她们心头咯噔一下,暗道一声不好。
当着法海的面,陆为鸣要对槐树精动手。
这……
分明是老虎头上挠虱子,皮痒了呀。
法海眉头皱起,脚掌猛然跺地,地面碎裂,一道裂痕朝陆为鸣追击上去。
陆为鸣悚然一惊,急忙闪身躲避。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眨眼间,槐树精已经遁入山林,与其他大树气息融合,踪迹难寻。
陆为鸣脸色难看,大步流星地朝法海走上来,“和尚,你要与我作对不成?”
法海面色平静,云淡风轻。
“施主此话何意?”
“你明知我看上了槐树精,偏偏要阻拦我将他放走,你这不是与我作对是什么?”
陆为鸣冷眼盯着法海,眼中戾气横生。
法海冷笑一声,“施主这么厉害,自行去找他就是了,来和贫僧说这些废话做什么?”
“你……”
“陆师弟,你够了。”
宋轻衣娇喝一声。
“宋师姐,你们不要拦我,今天我非得给这个和尚一点教训不可。”
陆为鸣怒气冲冲的吼道。
宋轻衣他们很无语。
谁给谁教训啊。
八百年道行的蛇妖和蝎子精都不是法海一招之敌。
陆为鸣冷笑着道:“和尚,我可是蜀山尚武堂长老的孙子,你敢动我一根汗毛,我爷爷……”
啪!
法海一巴掌抡在他脸上,直接将他抽飞在半空表演了个七百二十度大回环才落地。
陆为鸣左边脸庞顿时红肿起来,他触碰一下,疼得嗷嗷大叫。
“死秃驴,你、你敢打我?”
宋轻衣他们脸色微微难看,俗话说,打人不打脸。
陆为鸣说了自己的爷爷是蜀山剑门尚武堂长老,法海还出这么狠的手,分明是在打蜀山剑门的脸。
他们身为蜀山剑门弟子,自当以维护蜀山剑门的尊严为己任。
宋轻衣眼眸冰冷,直直地盯着法海,“大师,你未免太过分了吧。”
法海不在意地瞥她一眼。
轻视!
宋轻衣娇躯轻颤,耻辱感由心而生。
“仗势欺人就不过分了?”
法海冷冷一笑,“你们这些人自认为出自名门便目中无人,孰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物降一物。再这般没有觉悟,下次可不是挨巴掌那么简单,而是丢了性命。”
说罢,法海转身走开。
宋轻衣几人站在原地,眼神复杂无比。
陆为鸣嘶声大吼,嘴中污言秽语不停,“佛门算个屁,我一根手指头就能碾碎。”
法海脚步一停,猛然回身,一股沉重的气息朝他们压迫上来。
“大胆狂徒,胆敢亵渎我佛!”
法海震怒。
陆为鸣眼瞳骤缩,强烈的寒意自灵魂深处涌开,蔓延四肢百骸。他真切的感受到法海身上弥漫开的冷厉杀意。
宋轻衣他们悚然失色。
“这个和尚好可怕。”
半晌,法海眼中杀机散去。
陆为鸣硬着头皮喝问道:“和尚,有本事留下来历。”
宋轻衣几人直勾勾地看着他,到了这个时候还不知悔改,还在咄咄逼人。
这是打算强行升天吗?
“贫僧法海,金山寺住持!”
嘶嘶――
此话一出,宋轻衣他们眼神呆滞愣在原地。
金山寺住持?
金山寺,与悬空寺,普陀寺,大明寺合称佛门四圣地,乃天下佛门之首。
金山寺更是禅宗之正宗。
近些年来,金山寺高僧接连坐化圆寂,实力大打折扣。
然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可想而知,金山寺住持的分量有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