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很清晰地察觉到，这并不是他自己的情绪。

辜城抬眼，看向那边嗑瓜子的宁懿，她一脸“好刺激、再来点、我爱看”的表情。

……？

互换的新机制，难道是能互换感知到对方的心情？

辜城默不作声，开始观察。

于是他一会平静，一会觉得“我擦”，一会感觉到“还想再来一包瓜子”的渴望。

辜城：“……”

好像是真的。

互换机制的随机性，竟然还会有这样的发展。

但过了片刻之后，这种情绪竟然消失了。辜城心中思虑更重。

同一时刻，那边的宁懿放下手里的瓜子。

嗯？

她怎么忽然感受到了一阵沉重的思考？

宁懿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捏着的瓜子壳，面色凝重：难道真的吃太多要上火了？

一种好像不属于她的凝重情绪涌上心头，宁懿摸了摸下巴。

而辜城已经捏住眉心，开口：“把这些人都给我轰出去。”

“是！”

“是、大少！”

走廊清静了下来，深思中的宁懿被辜大少拎回了办公室。

辜城觉得，外边这些所有事都没有他和宁懿之间的事重要。

根据他的观察，在他感受不到宁懿的情绪时，宁懿应该就感受到了他这边的情绪。

这是一种全新的互换机制。

而且是完全随机的，并不会因为他们俩的意识而操控。

辜城闭了闭眼，并不觉得这是一件乐观的事。

于是宁懿抱着瓜子，感受到了一阵又一阵的思考，凝重，斟酌……

然后她终于也反应过来了！

“我好像能感受到你在想什么诶，”宁懿伸手，大逆不道地在辜城的脸上戳了戳，“——老公。”

辜城睁开眼，捏住她的爪子，“……吃完瓜子洗手了吗。”

宁懿抠了抠他的手心，“没有，嘿嘿。”

于是宁懿又感受到了几分浅浅的无语，一种“好吧我也拿你没办法”的心情。

这都是来自辜城那边的。

宁懿觉得还挺新鲜——

“老公，你在担心什么？”

宁懿能明显地感受到辜城心中的顾虑，原来一个成熟的商业帝王每天的情绪都是这样的？不像她，躺平的人生只剩下吃瓜看戏偶尔奋斗，全是快乐。

辜城也知道现在的情绪会传递给她，所以吸了口气，开始自我调节。

但他向来是幽微又阴郁的人。

一种思考过后，通常是更长线的远瞻。

很难放松。

于是宁懿很清晰地感受到了辜城的精神世界。

哎呀这个人——

他还说就是希望她开心快乐，自己想法这么沉重怎么行？

辜城捏着宁懿的手，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给自己五秒钟的放空时间。

然而五秒之后，当他准备睁开眼的时候，忽然感觉唇上一软。

宁懿勾住了他的脖子，小猫咪似的舔了舔他的唇瓣。

辜城的大脑忽然放空。

宁懿感受到了，于是又啵啵了两下。

他的情绪在传递过来。

辜城终于睁开眼，漆黑眼底压着深蓝弧光，垂眸看着怀里的人。

宁懿眨巴眼睛问：“感觉怎么样。”

辜城忽然勾唇笑了，“你不是知道吗——”

“我现在什么感觉？”他问。

宁懿抱着他的脖子，脸慢慢红起来。

“你好开心啊。”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