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知无觉的几人仿佛身处虚无之中,心神被突如其来的一幕吸引住了。
他们看到了那逐渐亮起的星辰好像是,一柄剑?
而后他们发现随之亮起,又缓缓升起的还有一双如血月一样的眼眸,最终停在星辰所排列的长剑上方一些。
蓦然,他们又看到从黑暗中伸出一双手,握住了剑柄,仿佛整片天空皆在一人手中。
嚓!
星辰忽然闪烁,如闪电一样的白光划过夜空,方圆十几里都能望见,仿佛天地之间只有这一道光芒。
风过留声,剑过留命!
三人是在死前一刻知道了那是什么,剑气携带的光芒。
而巅峰修为的黑衣人比三人要提前知晓,但无济于事。
一剑横空星斗寒!
这是苏轩在余干县领悟的一剑,究极所有看过学过的剑式,威力在现阶段要强于寒冰剑法。
一瞬间树林归于平静,黑暗依旧,但站着的只有苏轩一人,一剑。
他满脸血污,气机亏空严重,抬起颤抖不止的手掌胡乱擦了擦,又长舒一口气。
苏轩收回寒光剑,一步一咬牙的走向白马,他要把这里的消息以及内应一事尽快告知县令。
因为剩余的黑衣人若是快一步得到这里的消息,难保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比如将怒火倾泻到无辜之人身上。
在离开溪云阁后,他已经经历过那种事情,不敢再背负更多的罪责,所以他不敢停歇。
由于苏轩自始至终在全身心对敌,以及急切的想要回去报信,让县令做好准备,所以不曾发现远处的县令。
殊不知这一切都被远处的县令看在眼中。
他茫然失神片刻便快速转为狠厉,也骑马狂奔而去……
昏暗的古禹县城一如往常,寂静如初。
路上,苏轩策马狂奔。
此时,他的伤势相较于汇临城外那一夜好上很多,但在快马上颠簸起伏,使得气血不稳,连吐几口鲜血。
不久,来到紧闭的城门前,苏轩神情突然一变,迅速勒住了马缰,停在了不远处,同时警惕的望着。
因为城门口的地上坐着一位白胡子老头,穿着道袍,邋里邋遢的,而且被道门视为超脱尘缘的拂尘,竟被铺散开,垫在屁股下。
这……
“前辈怎么睡在了这里?若是没地方去,随晚辈进城,定好酒好菜招呼着。”苏轩嬉笑着说道。
他没感知出面前之人的修为,稳一手,而且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自己刚杀完……不得不引起他的深思。
再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自己这么热情。
“小子,你认得我?”白胡子老头眯眼问道。
“相逢一杯酒,江湖皆朋友,认不认得不重要。”苏轩微笑着攀关系。
他没有察觉到对方有什么恶意,所以也是不吝微笑。
白胡子老头点点头。
他在默默观察着,神色复杂,不禁缅怀,感叹,面前的年轻人透露出的气势与一个人何其相似?
“那老前辈让个路?让晚辈带着进城?”苏轩再次小心试探对方拦路之意。
面对白胡子老头,他有种被脱光看透,后背发凉的感觉。
“进城就算了!”白胡子老头神色平淡的摇了摇头。
然后站起身,先揉了揉屁股,又在空中掸了掸拂尘上的土。
苏轩神色一凝,“怎么?老前辈不想让晚辈进城?”
这是故意等着自己的?难道是黑衣人的同伙?但看着也不
像啊!现在刺客都这么业余,贫穷?
“劝你不要进城,里面……嘿嘿!”白胡子老头意味深长的嘿嘿直笑,且故意不说完,示意苏轩自己猜。
苏轩听到他的话,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恍然大悟。
他眯眼看着前方。
难道这老头深不可测?还是他一直跟着自己知晓事情的前因后果?
不让自己进去,若是没有恶意,那说明城里等着自己的就是深渊巨口,能要自己的性命。
但若是……
“行了,不用猜疑我的身份,你早晚会知道,先离开这里。”白胡子老头不耐烦说完,拂尘一甩,搭在肩上,不搭理苏轩,扭头哼着小曲走向远处。
苏轩犹豫片刻,还是驾着白马跟着白胡子老头走了。
他不知道一墙之隔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更不知道踏进县城会怎样,但心里是有些猜测的。
而城门的里侧,成百上千的将士身披甲胄,严阵以待,将一墙之隔的地方围的水泄不通,宛如黑云压城。
各个手持弯弓,腰挎长剑,一眨不眨的死死盯着城门,只等城门开启的一刻,便会万箭齐发,如雨满天落。
而这种在大战时才会出现的战阵后方,一座车撵上,县令双拳紧握的坐着,犀利的眼神盯着城门方向,额头汗珠如露水渐渐汇聚。
他从最近的地方,比苏轩早一步进入县城,随即便召集两座城门的上千守卫,聚集于此。
他要猎杀那个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年轻人。
深知那人已经受了重伤,但因为那最后一剑,他丝毫不敢有侥幸心理,以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