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的血脉传承……。
只是各派念在上教势大,不欲与之为敌,所以才没拿此事去做文章。
“有劳天海师太秉持公义,操心此事了……”
“此事涉及我派内事,阮某本不欲在外界多言,但今日事发突然……,我派却也不好过多隐瞒,以免各派误会了。”
阮白眉恢复了镇定,他深吸一口气,对围观的各派众修拱了拱手,沉声说道:“宋刀之子海安做下错事,我派虽欲决断,但徐教主出走门派多年,不在宗门,难以公审,故……此事一直搁置,未有明断……”
“不过阮某保证,海安之罪绝不会就此姑息,我派……会给徐教主一个答复……。”
“适才是海家的道君出口,护海安心切,所以才让师太误会了。”
他说到这里,就止住了嘴,环视四周,将在场的众修,一一扫了一眼,然后保持了沉默。
被迫证明清白?
这是正道小门派该做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上教做了?
一般来说,阐明此事缘由,不让其他门派找到攻讦的点就行了,更多的,类似飞羽仙宫这等上教,没必要去做。
但……今日不同……。
徐行带给阮白眉的压力太大了。
他不得不借处理海安的事,给徐行释放“求和”的讯息,从而缓解任元瑞暗旨给他带来的一系列压力……。
与徐行为敌,
在徐行早有准备的情况下,他不见得能胜。
暗旨的真假,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桉,若无暗旨,当年的徐行何必远离宗门,被迫离宗。
话音落下。
周遭,刚才被天海师太打破的沉寂,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众修瞬间噤若寒蝉。
纵然他们听出了阮白眉话中的示弱之意,但阮白眉的警告之意,却也极为明显,这时候多嘴,绝对会被阮白眉记恨,到时候是生是死,就不见得由他们了。
“如徐教主所说一样,阮少宗主果然与飞羽仙宫的其他修士不一样,处事公允……”
“海安必会被阮少宗主处死!”
这时,来自补天教的一方,一个背剑的年轻道人走了出来,他看了一眼阮白眉后,大笑数声,抚掌而赞道。
“不舟,退下。”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听到年轻道士的所言之后,不虚子老道眉宇顿时紧缩,一挥大袖,立即呵斥道。
他一人为徐行卖命就行了,若再多一个徒孙俞不舟……,岂不是崇真观全部将宝压在了徐行身上,到时候门派连回折的余地都没有了。
“原来是俞道友。”
阮白眉嘴角扯出笑容,深深看了俞不舟一眼,继续保持沉默。
如不虚子所言一样。
场中,还无俞不舟插嘴的余地。
他和俞不舟虽然同是道丹修士,但地位不同,他是上教的少宗主,有资格和道君同辈论交。
“既然不虚道友说了,三日后,徐教主会持任宗主真正的暗旨,赶至我派……”
“那么,今日我等再多争论,也是无济于事,不如等个三天时间,等徐教主赶到!”
负责在山门接待各派修士的南华派长老陶道君见阮白眉保持了沉默,目光微闪了数下,主动站了出来,终结了这一话题。
作为东道主,坐视山门前的争斗不管,难免说不过去。
况且,此次南华派盛事的目的是两大上教重新联姻,恢复世交……,南华派怎么也不能让飞羽仙宫的丑闻越来越大……。
及时喊停,是必须的。
“山门鄙陋,还请补天教的诸位道友,随贫道入内……,等安置别院后,再与其他门派同道叙旧……”
陶道君看了眼崔通、不虚子等人,笑了笑,说道。
“善!”
“多谢道友安排。”
崔通等人稽礼称谢。
几番客套话说完,陶道君不再迟疑,当即指挥南华派弟子,将补天教高层及弟子带入别院。
等补天教门人离开后。
山门外的各派修士,亦作鸟兽散,很快就散去的差不多了。
只不过。
就在阮白眉等人准备离开时。
陶道君却唤人叫住他们,
“阮少宗主,这是飞羽仙宫内事,我南华派不欲插手,这三日内……,还请贵派不要再和补天教起什么争执……”
陶道君面露不悦,言道。
说这番话,倒不是他心里就偏向了徐行的补天教,信了补天教的一面之词。
而是这三天时间太过敏感。
一旦在此期间,补天教出了什么差池,门人有了损伤……,作为飞羽仙宫姻亲的南华派,就百口莫辩了……。
一句话,得防着。
“陶道君话中之意,阮某……明白,必不会让南华派难做……”
阮白眉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了一下,不过瞬息之间,就恢复了平静,点头道。
话毕,飞羽仙宫众修化作数道遁光,消失在了原地。
不消多时。
南华派山门前,就空旷无人了。
……
……
一刻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