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孝昌帝一脸失望。
在他看来,这一杯水酒,就是徐行打发他离开的“借口”,就和端茶送客一样。
“朕告退……”
孝昌帝起身,一甩袖袍,恹恹的转身离开了道观。
端茶送客,客人将茶水一碰嘴巴,就自觉告辞。
他好歹也是皇帝,有着自己的脾气,如今已经看到驾崩之日不远,自不肯受这冷遇。
“我笑海安不如其父,但这孝昌帝,虽有明君之相,但遇到挫折,却也不见得胜这海安几分……”
徐行抬袖,将酒盏里的酒液重新摄回送至酒坛,接着,再将这坛灵酒收回纳物袋。
这灵酒唤作百阳液,是崇真观送给他的一件谢礼。
此酒醇厚,灵性温和,即使凡人饮了,也不至于生出病痛。
酒中的药性,更能祛除凡人的沉疴旧疾,增益寿命。
虽孝昌帝“不孝”,但二百多年过去,所谓的孝与不孝,不过是脑海观念,为“迂腐”与“不迂腐”罢了。
“人皆有命,我赐两次机缘予他,他都弃去……”
“时也命也。”
徐行盘膝坐在玉塌上,继续钻研在流光国上空体悟的“大逍遥意境”。
这意境,极为奇妙。
进入大逍遥意境后,不仅能让他战力飙升数成,连恢复法力的速度,亦增快了许多。
一晃眼。
又是九日过去。
睿王徐弘章统率三藩王的军队,趁着朝廷内乱,一路直扑神京方向。
仅大战数场,就轻易叩关至神京,并兵临城下。
闻藩王二十万大军赶至,神京守备不战而降。
自此,仅剩皇城一处固地,仍旧效忠于孝昌帝。
“倘若朕在当日,不杀了桓师登,不……违逆母后,不同意迁坟……”
“焉有此败?”
孝昌帝踉踉跄跄的登至皇宫朱雀门,他望着聚拢在城门下连绵不绝的藩王军队,癫狂的大笑数声,喃喃自语道。
“不,朕没有错。”
“桓师登不死,朕如何掌管朝政?母后乱国,朕为皇帝,自当违逆母命……”
孝昌帝咬牙道。
“孝昌,念在叔侄之情,只要你投降,皇叔不杀你。”
城门下,许王、睿王、郑王策马走出军队,看向城门上的孝昌帝,开口道。
听到这句话。
孝昌帝脸上的神色顿时开始了不断变化,青红交加,有羞辱,也有气愤……。
片刻后,
他才恢复了常色,下令守城将士打开宫门。
宫门一开。
三藩王没有着急去接管皇城,而是下令诸军开路,来到了徐行这修士所居的道观门口。
“小王拜见晏道长……”
睿王下马,叩开道观大门,走至庭院内,对房门的方向拱手一礼,态度恭敬。
什么皇位都是虚的。
没有修士支持,这皇位须臾间就会更换主人。
在起兵讨伐孝昌帝之前,他们就请示过徐行,知道这晏姓修士不会帮助孝昌帝后,这才敢在藩地起兵,进行“清君侧”。
睿王话音刚落。
一缕清风缓缓吹来,房门无声自开,露出了坐在玉塌上的青袍书生。
“晏道长呢?”
皇族三王看了一眼房间内部,发现没有晏姓修士的踪迹,疑惑道。
“晏某就是徐某。”
青袍书生面色澹然,摇了摇头,轻笑一声道。
他接着朗声道:“山人久居山中,修炼不知岁月,如今痴醒,却也记不住是何年何月。”
“记得上次,仍是崇明二十一年。”
“有个时人起的称号,叫做天德帝。”
此言一出。
皇族三王脑袋闪过一道霹雳,他们抬头,重新去看这青袍书生的面容,直觉和太庙中挂的第一张太祖像颇有点相似。
“后辈子孙不孝,拜见太祖皇帝……”
三人立即跪地,行了三跪九叩大礼,战战兢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