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四月点头,又摇头,“他说,极有可能在一座墓里,他也不确定。”
“所以,咱们两家三代人就都要踏上盗墓这一行?”李皮显然有些气愤。
为了一个不知道真假的梦,他们就付出了几代人的一生。李皮和杨四月才会来到这个天寒地冻的地方,寻找不知生死的三舅。
“要小心他们!”杨四月低声说道。
“谁?他们三个?”李皮总有些后知后觉。
“你难道相信潘大少真的是为了财宝古董来的?”杨四月反问。
李皮会心一笑,“不管他们为了什么,他们总不能跟我抢三舅吧?要是真想抢的话,干脆也给他们当三舅。”
这时,忽然从帐篷外闪进一个人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他们真的会抢你三舅,你三舅或许知道很多秘密!那个余峰,还有徐混子,他们都是很有势力的人,是得防着他们!”潘大少一脸严肃表情庄重的说,和平时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你偷听我们说话?”杨四月怒视潘大少。
“哎,不是偷听,是恰巧路过。”潘大少的脸立刻堆起了笑容,他好像总是很惧怕杨四月。
“既然都听到了,你就自己招了吧。”杨四月神情平淡,好像是在审讯犯人的口气。
“招什么啊?招!我就是奔着钱来的!我一小偷。”潘大少很是委屈的样子。
“给你机会,别不识好歹!一个几百上千万都能随便出手的小偷,为了看不见的钱会跑这儿来?骗鬼呢?”杨四月板起面孔,语气严厉。
“信不信那是你的事,我反正无所谓。”潘大少耸耸肩,表示不想再解释了。
“等等,我问你,那个‘鎏金铜蚕’到底是做什么用的?”杨四月叫住转身想走的潘大少突然问道。
“嘘!好像有人来了!”潘大少不等杨四月再问,闪身出了帐篷。
“那个‘鎏金铜蚕’一定不简单!”杨四月看着潘大少的背影,自言自语道。
经过一晚的修整,第二天太阳出来后,五人的探险小队也出发了。
据天气预报讲,这几天山上不会出现较大的风雪天气,主要以晴朗为主,这也给这支探险队增加了不少的信心。
他们今天要走的路线不是常规路线,而是雪山南面的一条山脊。据余峰说,这条路线比起正面攀登更加难上许多倍。当年,只有一支外国登山队打着拍摄纪录片的幌子走过一次,结果是两死六伤,全军覆灭在六千米以下。
“既然这么难走,咱们为什么不从正面上去?”李皮看大家都保持沉默,开口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别人都已经听懂了“打着幌子”的意思,只有李皮傻傻追问。
“你三舅或许走的就是这条路线。”潘大少替余峰解释道。
“或许他们走的是常规路线呢?”李皮害怕错过三舅。
“小六在昏迷中曾说过‘贡嘎南脊’这四个字。”余峰补充道。
听到小六,李皮身体一震,脑海里不自觉的呈现出小六满身血肉分离的场景,神色为之黯然。
贡嘎南脊由于常年没有人迹,这里的雪只能是在积累到一定厚度,承受不住自身重力时,自己崩塌掉。或者,是遇到极端天气,风暴或雷雨时,被吹落震塌下来。
现在,他们走在雪地上,分外小心,生怕一个大喘气就会把山上积累的厚厚的雪层震塌下来。
在经过漫长艰苦的攀爬后,他们有惊无险的来到了五千三百米的位置上,此时还有体力继续攀登的也只有余峰一人了。
就在他们踌躇去哪里找个地方休息时,眼尖的潘大少低声惊呼道:“快看!那里!”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大片漆黑的裸露岩出现在他们眼前。这是绝佳的休息地点,在这里扎营是最安全最稳妥的,也是会受雪崩影响概率最小的地点。
然而,杨四月的脸上却明显凝重起来。
“怎么了?”李皮见杨四月停住脚步发愣,也停下问了一句。
杨四月却像是发疯了一般,突然大喊起来,“别进去!快出来!”
李皮急忙去堵她的嘴,所有人也都愣在在当场,惊恐地看着四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还好,没有雪崩的情况出现。所有人长出了一口气。
余峰转回来,轻声问道:“怎么了?”
“这个地方不能进!”杨四月面色铁青。
“为什么?”余峰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
杨四月没有回答,而是再次喊已经进去的潘大少和徐山甲赶快出来。
吓得潘、徐两人急忙跳出黑石的范围,重新踏上白色的雪地。
就在几人一头雾水等待杨四月给出解释时,一阵冷冽的山风夹杂着雪粒,刀片般划过余峰的面颊。
“不好!起风了!”余峰的话刚一说完,骤然间就是狂风大作吹的几人东倒西歪,站不住脚跟。
“快跑!那边能避风雪!”潘大少一边喊,一边跑进了那片黑石城。
杨四月也在余峰和李皮的拉扯下,被狂风吹进了黑石城。
黑石城里的风果然小了许多,雪也下不进来。他们找了个石塔后面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