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朔月从地球带来的随手匕首,落在了主城林旭升那。
路上添置的防身刀具,临近小镇的安检点前,扔在了垃圾桶里。
家里只有一把菜刀。
还不是剁骨刀——
确实是有些准备不足。
萧朔月想到这时,已经从逆风的位置一跳而起,抓住二楼走廊的栏杆,悄无声息的翻了进去。
走廊上还残留着黄昏暴雨的水坑。
风吹起走廊的铃铛:“叮铃铃——”
她贴着窗户的视野盲区前进,脚步和着铃声,落入水坑里,几乎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站定在窗户一侧。
她稍稍放缓呼吸,侧过头,视线余光落在室内。
二楼客厅的沙发钉在墙上。
一道人影躺在沙发上,整个人都在颤抖,但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原本漂亮小卷的金色头发散落着,苍白的手指捏着沙发一侧,鲜血顺着皮质沙发滴落在地板上。
一只被斩断的翅膀静静躺在地上血泊里。
鲜血一滴滴的落在白色翅膀上。
“嗒—嗒—嗒—”
沙发上,黑发白衣年轻男子,右手拎着斧子,垂着头看着沙发上人。
他刘海盖过眼睛,从萧朔月的角度,只能看见他下半张脸愉悦的表情。
宛如在欣赏一幅杰作。
他立着地方,影子扭曲着膨胀,像是一只巨兽的形状,连同房东姐姐和沙发,一同罩在里面。
黑发男似乎并不着急杀人。
他甚至俯下身子,将房东姐姐的裙子摆成散开的形状。
不能再拖了。
萧朔月抄起菜刀,移到窗前,一脚踹开了窗户。
与此同时她右手的菜刀飞了出去,飞速朝着黑发男子攻去。
黑发男子听到动静愣了一下,抬起头就见一把菜刀飞了过来,他下意识往后一倒,从钉在墙上的沙发上落了下来。
没想到菜刀在空中回旋着,再次从后面袭来。
他抄起斧子迎了上去。
“噔!”
菜刀撞上斧子,让菜刀当场碎裂,残刀并没有停止,而是不断顶着向前,
黑发男子将斧子横在胸前才勉强抗住。
菜刀擦着斧头溅起一圈火花,然后猛地向上,削掉了男人一只耳朵。
菜刀残刀旋转着钉在了天花板上,“碰!”的一声,刀身没入天花板,只余刀柄。
黑发男子捂着耳朵,半张脸都是血迹,这才发现沙发上站着一个年轻的女子,赤着脚,穿着睡衣,头上包着毛巾。
操纵武器。
这是傀儡师?
自己天生的克星。
黑发男子叹了口气。
沙发上的影子仿佛流动一样,从地板上流淌下,重新汇集在了脚下。
他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低声笑起来,扯动着满脸的血:“你能随时随地永远保护她么?她剩下的翅膀、头颅、四肢……我总会拿到的。”
钉在天花板上的残破菜刀突然颤抖起来。
萧朔月从沙发上一跃而下,在落地的瞬间,接住了落下的菜刀。
傀儡师居然敢近战。
找死。
黑发男子眸子冷了下来。拎着斧子的手紧了紧,耐心等待对方靠前,给予致命一击。
他脑子里甚至已经已经浮现出对方身首异处的场景。
白皙的皮肤,秀气的五官,头颅完整的切口。
在地面滚动几圈,眼睛还是睁开的,红唇鲜艳欲滴。
近了!
黑发男子轻车熟路的抡起斧子,嘴角的笑容已经扬起,脚底奇怪的影子又流动起来,慢慢分离出两只手的形状。
萧朔月仿佛脚底长眼睛,在影子束缚著她之前,整个弹跳而起,抓住屋内的吊灯。
下一瞬。
萧朔月落在黑发男子前,一把残破的菜刀插进他的腹部。
“想了想,我确实保护不了房东。”萧朔月顺时针搅动了半圈,感觉到流动的影子顺着鞋面,眼看就要漫上来。一脚将黑发男踢飞,自己一个扑跃,离开影子的范围。
萧朔月提着菜刀站起来,刀口的鲜血一滴滴落在地板上。
她低头看着对方渐渐露出恐惧的脸,像是在陈述一个数学公式的计算结果:“那现在就杀了你。”
这根本不是一个力量级别的近战。
屋顶潜伏的小队五人组看的津津有味。
塔里趴在屋檐上,透过天窗,看着菜刀插进凶手腹部又搅了半圈时,还带着幸灾乐祸:“老大,这新人年纪不大,动作挺利索。”
赵千鹤儒雅的脸上略带疑惑:“她进去的时候,我们没有发现也就算了,陈斯怎么也没有发现”
陈斯一路连环作案,官方、野路子加上赏金猎人,几波人没有逮住他并不是因为他武力值有多高。
而是他对环境非常敏感。
往往这边还没碰到门,那边已经逃之夭夭了。
为此,他们一个小队五个人,在临木小镇蹲伏了一星期。
这才通过蛛丝马迹判断他的目标。
通过之前的布置,五人相互掩护,勉强到屋顶没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