骛已经想好自己出去要做什么了。
先给扶容洗把脸,把扶容的嘴巴擦一擦,擦干净,最后给扶容漱口,再擦一擦。
然后他和扶容就和刚才一样,扶容睡觉养病,他坐在旁边,和扶容挨在一起。
谁是多余的?
很明显,太子是多余的!
快滚!
扶容裹着被子,从床榻上坐起来,下意识便道:“啊?殿下这么快就走了?”
“是,消息都带到了,孤也占了便宜,不好耽误你睡觉养病,你快睡吧。”
“好吧。”
扶容原本想送他出去,可是秦昭不让。
“外面太冷了,你出去又要吹风,只怕不好养病。孤无妨,你忘了?你家的门房是孤安排的,他会帮孤开门的。只此一次,往后孤不会再不经你同意,偷偷过来了。”
扶容笑着道:“殿下可以偷偷过来。”
秦骛就不行。
“嗯。”秦昭帮他掖了掖被子,便转身准备离开。
秦骛紧紧地盯着扶容,仔细听着脚步声。
滚滚滚!快滚!
这时,秦昭刚走到门前,脚下就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
秦昭俯下身,将那东西捡起来。
是之前,扶容过来给他开门的时候,手里端着的烛台。
后来他一把抱住扶容,扶容手里的烛台也就掉到了地上。
扶容也没管。
秦昭把东西捡起来,想了想,走了回去。
秦骛听见脚步声回来了,皱起眉头,整个人都散发着不悦的气息。
太子有毛病?走了又回来?
他到底走不走?
秦昭把烛台放到桌案上,轻声道:“扶容,孤把烛台放在桌上了,你起来的时候小心一些。”
“好。”
扶容缩在被窝里,眨巴着眼睛,乖乖地看着他。
秦昭终于又要走了。
秦骛两只手按在柜门上。
忽然,扶容喊了一声:“殿下?”
秦骛躲回柜子里。
秦昭回过头:“怎么了?”
扶容从床榻上坐起来,下了床,要走过去:“殿下怎么走路怪怪的?”
秦昭后退了半步,仿佛是在掩饰什么:“什么?”
扶容走到他面前,低下头,看看他的腿:“殿下?”
秦骛躲在柜子里撕咬空气。
扶容点起蜡烛,房间里顿时明亮起来。
只是烛光摇曳,映在秦骛面上,显得扭曲又阴鸷。
扶容让秦昭脱了鞋袜,坐到榻上。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扶容不容抗拒地挽起秦昭的衣摆和裤腿,秦昭还想按住他的手,扶容拍了他一下。
撩起裤腿,秦昭腿上膝盖上一片青紫,映入扶容眼中。
扶容恍惚地抬起头:“殿下?”
难怪他方才看秦昭走路不太对,怎么会这样?
秦昭握住他的手,不让他再往上看,温声道:“孤原本不想让你知道的,没想到你还是发现了。”
扶容小声问:“怎么弄成这样的?”
“孤去找父皇拒婚,自然要跪着回话,没什么要紧的。”
“那……那也没有跪很久的,都跪成这样了,我做奴婢的时候都没跪成这样过。”
扶容比秦昭这个受伤的还难过,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可怜巴巴的。
他小声抱怨道:“哪有这样的?”
秦昭要把裤腿放下来:“好了,不要紧的,孤要回去了。”
扶容下了床:“我给殿下上药,我这里刚好有药酒,殿下上了药再走,否则这样走回去,腿岂不是要废了?”
“没那么娇气的。”
秦昭拦不住他,扶容跑到桌案前,拿起一瓶药酒。
他刚进诩兰台的时候,总是抄书抄到手疼,兰娘子就给他准备了药酒,疼的时候搓一搓手,消肿化瘀的。
还好他这里有。
扶容拿着药酒回到床榻上,秦昭道:“孤自己来。”
“嗯。”扶容打开药酒,倒在秦昭的掌心,“殿下先搓一搓,然后按在伤口上再搓,要搓热了,效果比较好。”
“好。”
秦昭搓着膝盖,扶容裹着被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秦昭宽慰他:“好了,孤真的没事,你不用紧张。”
扶容看着他,小声道:“殿下,我就知道,要让陛下松口,肯定没有那么容易。”
“父皇毕竟是孤的父亲,他不会让孤跪太久的。”
扶容垂下眼睛,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秦昭的腿。
肯定很疼。
秦昭上完药,放下裤脚:“好了,孤真的得走了。”
扶容点点头:“嗯。”
他裹着被子,坐在榻上,目送秦昭离开。
秦骛躲在衣柜里,怒目圆睁,同样目送秦昭离开。
滚啊!
秦昭洗了手,回过身,抱了一下榻上的扶容,笑着道:“别瘪着嘴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病了,孤也受伤了,孤与你就一样了。”
扶容把双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回抱他一下,闷闷地应了一声:“嗯。”
两个人又温存了一会儿,秦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