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瞬间变了,马上直起腰,想要从他怀里逃走。
秦骛一把抱住他,重新把他拉回来:“是我!”
下一刻,扶容就抬起手,狠狠地推开了他。
相隔千里,秦骛和扶容同时从梦中惊醒。
秦骛猛地从榻上坐起来,额角青筋突突地跳。
他最害怕的事情竟然入了他的梦。
扶容和秦昭……
不可能,绝不可能。
秦骛抬起手,重重地按了一下狂跳不止的额角。
扶容和秦昭已经在一块儿了吗?
秦昭学他!他让扶容帮忙解药,那是情.趣,秦昭学他,也跟扶容说什么解药,那是东施效颦!
扶容那副模样,双眼通红,可怜巴巴的,怎么可以被别人看见?怎么可以被秦昭看见?
只有他能看,那是他的!
秦骛迅速翻下床榻,走到外间,扯了一张纸,蘸了蘸墨,给属下写条子。
船舱里,扶容拽着被子,睁着眼睛,心有余悸地望着头顶的船板。
他也做了个梦。
梦见他和秦骛在冷宫里,他和太子殿下在船舱里。
他竟然在太子殿下身边,做了这种梦。
实在是太……
扶容从被子里伸出手,忍不住捂了捂自己发烫的脸颊。
他怎么会这么……怎么会梦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搞得他好像很喜欢那些事情似的。
后来,梦里的太子殿下,忽然就变成了秦骛。
太可怕了,彻头彻尾的一场噩梦。
还好他早点醒了。
扶容转过头,看看枕边的太子殿下。
秦昭背对着他,睡得安稳宁静,于扶容来说,没有一点儿负担。
扶容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他还没答应太子殿下。
否则,他一边梦见秦骛,一边梦见太子殿下,也太不好了。
扶容转回头,暗自下定决心,他想,等回了都城,是时候,该和秦骛断个干净了。
他只有和秦骛彻底断了,把前世五年做一场了结,他才能全心全意地投入这一世的新生。
否则,总是梦见秦骛,他这辈子都睡不好。
扶容轻轻地翻了个身,思考着该怎么和秦骛断掉,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九华殿里,秦骛却是彻夜未眠。
他一闭上眼睛,就是梦里的场景。
梦里的场景一再提醒他,扶容已经不是他的人了,扶容已经不属于他了,扶容和别人在一块儿了。
扶容恨他。
认出他的第一眼,就把他从梦里推了出去。
秦骛着人留意扶容与秦昭之间的举止,将字条借由信鸽送了出去。
他收拾了正殿,把桌案和香炉重新摆好。
他重新焚香祈福,祈祷扶容和秦昭之间千万不要有什么。
待到天色蒙亮,秦骛便睁开眼睛。
他换了衣裳,喊来属下:“把丹药拿来。”
“是。”
属下捧来一个锦匣,奉到秦骛面前。
秦骛打开锦匣,看了一眼,里面是一黑一红两颗丹药。
秦骛盖上匣子,朝殿外走去:“去见皇帝。”
*
翌日清晨。
扶容睡了一夜,脑子里都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他迷迷糊糊地从榻上爬起来,换好衣裳,出去洗漱,然后给太子殿下准备热水和早饭。
他捧着热水进去的时候,秦昭也已经起来了,正背对着他穿衣裳。
扶容瞧着太子殿下劲瘦的腰身,没忍住和昨天夜里自己梦里的人对比一下,想看看他梦见的到底是秦骛,还是太子殿下。
很快的,扶容回过神,忙不迭低下头去。
扶容忍不住在心里教训自己,那种梦还记这么久,快点忘记!
扶容端着热水,往前走,结果正巧和穿好衣裳走过来的秦昭撞上了。
扶容踉跄了一下,秦昭扶了他一把,碰到扶容的时候,扶容的脸烧得更厉害了,特别是被秦昭吻过的额头。
就像是太子殿下在上边……盖了个章。
扶容后退几步,衣袖从秦昭手里溜走。
他转过头,认真地把热水放好。
“殿下,可以洗漱了。”
“嗯。”秦昭应了一声,挽起衣袖,走到他身边。
扶容吸了吸鼻子,从秦昭脸上移开目光。
完了,他已经没办法像从前一样面对太子殿下了。
扶容拍拍自己的脑袋。
扶容,你这个小色魔,快点忘记!
*
在船上用过早饭,船队一路向淮州行进。
秦昭没有下令提审淮州郡守和一众官员,只是让人将他们分开关押,给点吃食,不让他们寻死。
秦昭则带着几个近臣,开始着重核查淮州递上来的河堤账本。
秦昭坐在主位上,几个近臣坐在下首,船舱里安安静静的,一时间只有纸张翻动和拨弄算盘的声音。
扶容也跟着一起,但秦昭并没有让他做端茶倒水的活儿,而是让他一起看账本。
秦昭不嫌弃他看得慢,只道:“你多学点,往后做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