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扶容给他倒好茶水,点好香炉,布置好他读书的环境:“殿下,你会的。”
“我不会……不会……”六皇子蔫蔫地趴在案上,差点儿把案上的东西全都扫掉。
扶容连忙抱住香炉:“殿下,上午先背一页,下午再……”
这时,有宫人在外面敲门,轻声道:“殿下,外面有人……”
六皇子一听这话,眼睛一亮,对扶容说:“扶容,有人找我,我现在没空念书。”他朗声应道:“什么事?”
门外的宫人道:“是二皇子那边。”
六皇子来了兴致:“二哥那边怎么了?”
宫人道:“二殿下与五殿下玩投壶,二殿下输得可惨,请殿下过去助阵呢。”
六皇子皱眉,疑惑地问:“二哥和谁?”
“和九华殿的五殿下。”
这下他和扶容都听清楚了。
和九华殿的五殿下,秦骛。
他们什么时候开始投壶的?
“二哥输给他了?”六皇子一听这话,立即合上书册,站起身,“告诉二哥,我马上过去!”
“是。”
宫人应了一声,便从门前退走了。
扶容只觉得不对劲。
秦骛一向孤僻,不爱和这些兄弟们在一块儿,甚至视他们如草芥,怎么会忽然和二殿下比起投壶?
而且……
秦骛是什么时候学会投壶的?还赢了二殿下?
他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秦骛每走一步,都有他的谋算,没有好处的事情,他绝对不做。
可是……和二皇子比投壶,他有什么好处?他又在谋划什么?
扶容想不明白。
在他想事情的时候,六皇子已经换好了衣裳,推推扶容:“扶容,走了。”
扶容本想推辞,不去见秦骛,可是想到六皇子,明知道秦骛不对,他总不能让六皇子一个人过去。
于是扶容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嗯。”
能出去玩儿,六皇子自然是高兴的。
只是有人打败了二哥,那个人还是从小在冷宫里长大的五皇子,六皇子说不出自己心里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在冷宫里长大的皇子也能赢了他们这种自小养在皇子所的,说出去,那也太没面子了。
扶容跟着六皇子,随着宫人的指引,到了二皇子所居的宫殿。
果然,面前摆着铜壶,其中一个铜壶是满的,箭矢全中,另一个则差了两三枝。
二皇子手执箭矢,盘腿坐在地上,有些失落。
而秦骛站在一边,抱着手,一眼就看见了扶容。
他原本是不屑于玩这些小孩子的玩意儿的,但是扶容喜欢,他就随手练了练。
秦骛正想着用什么计策能见到扶容,今日正好撞上二皇子,秦骛就把他当做踏板,踩了一下。
不出秦骛所料,扶容过来了。
扶容在来的路上,苦苦猜测的动机,就是这个——
秦骛想见他,想跟他炫耀自己也会投壶,想展示自己也可以教他。
这样想着,秦骛便不自觉扬了扬下巴。
而扶容只是跟在六皇子身后,好像什么也没有看见。
六皇子走到二皇子面前,朝他伸出手,把他扶起来:“二哥,你怎么回事?”
二皇子表情不耐:“别提了,我就在这儿玩得好好的,看见秦骛经过,就跟他客气了两声,然后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练的这一手。”
六皇子毫不客气地大笑出声:“二哥,你也太笨了。”
二皇子扬起手,做出要打他的模样:“别说了,你比我还笨。”
六皇子亲亲热热地搂住他的肩膀,把他拉到旁边:“没关系的,二哥,我们合计一下,挫挫他的威风。”
秦骛并不在意他们在谋划什么,脚步无声,走向扶容,在离他一步远的地方停下,语气和缓地喊了一声:“扶容。”
扶容的目光一直跟着自家殿下,秦骛出了声,他才恍然惊醒。
扶容行礼:“五殿下。”
秦骛将一支箭矢递到他面前:“你想不想玩投壶?我一个晚上就学会了,我教你。”
扶容不自觉后退半步,避开秦骛,摇了摇头:“不敢劳烦五殿下。”
秦骛又道:“试试,我知道你想玩。”
扶容仍旧摇了摇头:“五殿下,奴确实不想玩。”
秦骛想把箭矢塞到他手里,扶容连连后退,抬头看着秦骛。
秦骛瞧着扶容的眼睛,怕他再说出“苦苦相逼”那样的话,便收回了手。
秦骛又提起耐心,缓了缓语气:“你想玩的时候告诉我,我教你。我一晚上就学会了。”
秦骛想,这是他上辈子和这辈子最有耐心的一次。
扶容站在原地,囫囵点了点头,却不由地想到上次,太子殿下教他投壶那次。
太子殿下温和守礼,总是和和气气的,就不会给人那么强的压迫感。
秦骛就像强盗一样,气势像山倒海倾,压得人喘不过气。
扶容也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缠着自己。
或许……是因为秦骛睚眦必报,自己拒绝了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