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
喜公公拿出一个钱袋子。
“喏,就是这个。和你同屋的琥珀早晨收拾屋子时发现的,我估摸着是他们手脚不干净,偷了你的东西,如今看见你成了六皇子的伴读,又怕你发现,就拿出来了。”
那是一个绣着芙蓉花的钱袋,扶容不记得自己有过这个东西,可是看见上面熟悉的刺绣,便知道,这应该是娘亲偷偷塞给他的。
前世他没见过,应该就是被琥珀他们偷走了。
扶容用手指轻轻摸了摸芙蓉花的花瓣,点了点头:“是我的。”
“嗯,那里面的钱也给你。”
喜公公拿出一堆散碎银子,放在桌上,几乎堆成一座小山。
“公公,这么多?”
“嗯。”喜公公随手拣走两三块碎银,“这些就算孝敬我了。”
“那是自然,多谢公公了。”
扶容不敢应声,拢起银两,装进袋子里,还有许多装不进去了,他只能用手捧着。
他向喜公公告辞。
喜公公不明意味地朝他笑了笑:“你这小鬼还挺有福气,入宫没多久,就有一堆贵人围着你转,往后飞上枝头,可别忘了公公我对你的提携啊。”
扶容颔首:“公公言重了,扶容不敢忘了公公。”
“去吧。”
扶容捧着沉甸甸的钱袋子,走出掖庭。
这么多钱,是娘亲的吗?喜公公总是说有贵人照顾他,贵人到底是谁?
扶容走到冷宫前面的宫道上,抬头望了一眼冷宫,该不会是……
扶容扭过头,绕开冷宫,走了一条更远的路回昭阳殿。
同一时间——
秦骛抱着扶容的纸伞,站在冷宫门前,他瞧见扶容走了,也关上了门。
两个人同时回想起方才对上的目光。
下一刻,两个人停下脚步,隔着宫墙,同时觉得不对劲。
他们太过了解对方,只需要简单一眼,就能够察觉出对方的异常。
*
扶容回到房间,拿出那两本书册,仔细翻看。
只是普通的书册,看不出什么异常,那些银子,倒很像是秦骛的手笔。
他那个人总是那样,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些钱明明就塞不进钱袋子里,他非要说是袋子里的。
罢了,反正都是真钱,又不是假.钱,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不是矫情的时候,扶容把银两全部收好,藏在箱子最底下。
至于那两本书,扶容也把它们塞到了箱子底下,眼不见心不烦。
扶容始终想不明白,秦骛明明说过,他不需要伴读,这一世明明遂了他的愿,他怎么还是找上来了?还准准地找到了他?
难不成……
这时,有人在外面敲了敲门:“扶容,明日殿下要去文渊殿,你记得准备。”
扶容回过神,应了一声:“好,我知道了。”
于是他一个下午都待在六皇子的书房里,替他裁剪纸张,准备笔墨。
*
翌日清晨。
扶容仍旧是早早地就醒了,坐在案前等着,等到外面响起宫人们的脚步声,他就立即提着书箱走出去。
宫人们把昏昏欲睡的六皇子从被窝里挖起来,伺候他洗漱穿衣,折腾了好一会儿。
日出时分,六皇子穿着华贵,出现在殿门前,朝扶容一招手:“扶容,我们走。”
“是。”扶容跟上去。
六皇子走在廊上,时不时朝枝头上的鸟儿吹一吹口哨,逗逗它们。
扶容跟在他身侧,悄悄看一眼。
六皇子瞧了他一眼,笑着道:“扶容,你不用太紧张,文渊殿现在只有二哥、三哥和我,大哥早就不念书了。”
扶容愣了一下,问道:“殿下为何这样说?”
六皇子了然地看着他:“你不是很怕大哥吗?”
扶容解释道:“奴并不害怕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待人很好。”
六皇子走到他身边,碰了一下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我都懂”的眼神。
“他说你心思重,你肯定害怕他,我有的时候也很怕大哥。没关系,大哥偶尔过来,也只是检查我的功课,我们见不到他……”
六皇子话还没完,他们就走到了文渊殿前。
殿门大开,秦昭坐在讲师席上,手握书卷,皱着眉看向他们。
六皇子立即捂住嘴,小声对扶容说:“真要命,刚说到大哥,大哥就来了,我的嘴巴是开过光的。”
扶容提着书箱,朝太子行了个礼。
秦昭微微颔首,手里的书卷指了指底下的位置,让他们入座:“阿暄,你已经迟来了。”
秦暄走进殿中,尴尬地朝他笑了笑:“大哥,你怎么来了?”
“柳先生风寒,孤代一日课。”
“原来如此,哈……真巧啊,大哥。”
秦暄干笑着,在秦昭正对面的位置上坐下。
扶容提着书箱,在他身边坐好,把笔墨纸砚都拿出来。
秦暄为了避开自家大哥,装作很忙的样子,同扶容说话:“扶容,你还不认得其他人吧?我帮你介绍一下啊。”
秦暄道:“左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