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不怎么好,天寒地冻,连日奔波,又是在战场这种血光之地,还行过剧烈的……房.事,一时半会儿受不住也是有的,只要喝点补身子的药,慢慢地休息几日,应该也就缓过来了。”
军营里的老军医治外伤比较熟练,要他治风寒这种小病,他自然是犹犹豫豫的。
秦骛合上奏章,用奏章拍了拍扶容的脸颊:“听到了?别装病,快起来。”
扶容没什么反应,仍是睡着。反倒在秦骛拍他的时候,睡得更不安稳了。
秦骛抬起头,言简意赅:“开点药。”
“是。”
老军医收回脉枕,从地上爬起来,马上就有士兵来扶他,又奉上纸笔,让他写药方。
一副内服药方,士兵们对照药方去煎药。
还有一小罐外伤药膏,老军医双手奉给秦骛,指了一下扶容露在外面的脖子。
扶容白皙的颈子上,落着两三点红梅似的印记,很是明显,料想其他地方也有。
老军医的意思就是给他抹点药。
秦骛一把接过药膏:“知道了。”他吩咐道:“都下去。”
士兵们领命下去,老军医也要退下去。
忽然,秦骛说了一声:“你看着他们煎药。”
老军医回过神,连忙应道:“是。”
帐篷帘子被轻轻放下,帐篷里只剩下秦骛和扶容两个人。
秦骛把扶容从驼绒毯子里捞出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扶容还昏睡着,软软地靠在秦骛怀里,没一会儿就滑下去了。
秦骛一只手把他抓回来,另一只手打开药膏罐子。
他低声道:“笨得要命,没怎么弄你就这样……”
秦骛掀开扶容的衣摆,看见他腰侧青紫的掌印,顿了一下。
秦骛不再说话,剜了点药膏,给他抹上。
给扶容抹好药膏,不一会儿,汤药也煎好了。
老军医亲自端着药碗,把药送进来。
秦骛抱着扶容,捏着他的下巴,朝老军医使了个眼色:“灌。”
老军医端着药碗的手微微颤抖:“是……”
才灌了小半口,扶容就被呛到了。
老军医连忙收回手。
秦骛神色不耐,吓唬扶容:“喝药,等会儿把你送回冷宫……”
秦骛低下头,看见扶容紧紧闭着眼睛,才反应过来,现在没用,他听不见。
秦骛的吓唬或者威胁,对扶容来说最是有用。
对睡着的扶容却最是没用。
秦骛瞧着他苍白的脸庞,转回头,冷声道:“找个漏斗,给他硬灌,还要我哄着他不成?他人金贵,记得给他找个金漏斗。”
讽刺的语气很明显。
老军医有些犹豫:“这……”
秦骛顿了顿,又道:“做成药丸。”
老军医顿了一下:“现下恐怕是来不及。”
秦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从他手里接过药碗:“出去。”
“是。”
众人再次退出去,秦骛一手抱着扶容,一手端着药碗,自己含了一口,哺给扶容。
唇齿相贴的时候,扶容竟然挣扎了一下。
他摇了摇头,费力地抬起手,试着把秦骛推开。
秦骛愈发烦躁,强硬地按着他的后脑,接连几次,把汤药哺给他。
扶容仿佛能感觉到他的不悦,慢慢地就把手放下了。
他总是下意识顺从秦骛,在睡梦中也这样。
良久,秦骛稍稍松开手,放下药碗,抓起扶容的衣袖,给扶容擦擦嘴角。
忽然,扶容的双唇动了动,好像说了什么。
秦骛皱了皱眉头,又把他拉回来,想听听他说了什么。
秦骛按着扶容,听见扶容用微弱的气声说:“陛下……喜欢陛下……”
秦骛笑了一声,摸摸他的脑袋:“真乖,睡着了也记得。”
扶容小声哀求:“喜欢我……殿下也喜欢我……”
秦骛按着他的脑袋,亲了亲他的唇角,恶劣地对他说:“不喜欢你,不喜欢笨蛋。”
扶容被这一句话打入地狱。
接下来的一整天,他都陷在梦魇之中。
扶容一会儿梦见殿下掐着他的下巴,说他“笨得要命”,要把他送给别人,一会儿又梦见林公子一副嫌恶的表情看着他,说他怎么会是男宠,怎么这么没有骨气。
这是他最害怕的两件事情。
扶容太胆小,太在意别人的脸色,总是在乎别人怎么看他。
他摇着头,想要解释,急得出了满身的汗。
我不笨。
不要把我送给别人……
一样的,我是伴读,是一样的。
慢慢地,欺负他的人变得越来越多。
冷宫里的管事公公冷眼瞧着他,问他这回又要什么,他鼓起勇气,小声说:“粮食……宫里没粮食了……麻烦您了……”
他背着小竹篓,在冷宫附近捡点树枝当柴烧,一群小太监挥着扫帚,把落叶扫到他身上:“捡啊,快捡啊,扶容。”
他怀里藏着密信,战战兢兢地走在宫道上,出宫给大臣送信,被小太监们追着戏弄,仿佛有无数只手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