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他们在厕所打我，但你当时没有进来就直接走开了，后来是你帮我叫来老师来救我的吗？我带了兜桃子，想送给你几个。”

杨远看向手中的黑色塑料袋，里面是一兜鲜嫩的桃子。

段信嘴唇发白，突然开口：“这个阿明就是阿海的邻居发小吧，他是二年级？那阿海最后在二年级那边坠楼，会不会和发小有关系？”

众人随着他的话下意识地看向发小身份的关今知。

气氛紧张了起来，而冷冷却突然扭头看向教室后方，惊问：“关醒，你去哪？”

众人这才发现在他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的时候，关醒已经不知何时走到了阿海身边。

“小心，不要碰亡灵！离亡灵远点，快回来，你会被同化的。”杨远焦急地大喊。

可关醒已经将手放在了阿海的肩膀上，手环震到手腕发麻。

-

教室暗了下来，只剩下关醒和阿海两个人，阿海缓缓扭头看了过来。

一瞬间，关醒的情绪如掀起狂潮般波涛汹涌，她仿佛回到了儿时最弱小无助的时候。

她看见了一个大人居高临下在对她指指点点，看到身边的同龄人俯视着她，嬉笑着对她施暴，她看到自己的伙伴一个个远去，面无表情地走向陌路。

视角在不断变幻，关醒一垂头，发现自己身穿着蓝靛色校服，胸牌写着【三年级二班阿海】。

“阿海，走啊，我们去为你过生日啦！”有人大力拉扯了她一下。

她踉跄着被推出教室，又有人勾着她的脖子重重压在她的身上，推搡间把她带到教学楼的另一端。

“走啊，上去，我们给你开生日会啊~”人群嬉笑着。

……

当关醒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站在了天台门边，后背被重重推了一把，她跌跌撞撞地摔在了天台的地上。

天是湛蓝色。

关醒被拉扯着领带提起上半边身体，一只手在她的脸上拍了拍。

“阿海，你说你个废物还活着干什么？哎呀，你哭啦！哈哈哈哈……”一阵刺耳的笑声。

“你让开，让我来替天行道啊哈哈！”一个胖子一把推开了提着她的领带的人，一拳朝着她的脸砸了下来。

“嘭——”

胖子被关醒扯着胳膊反压在了地上，趴在地上哀嚎着，关醒利落起身，拍了拍手。

“卧槽，你居然敢反抗？”有人不可置信地挥着拳头冲了上来。

却在刚冲到关醒面前时，被扣住了手腕，反方向一扭，狠狠掼了出去。

“都都给我上！”

众人从四面八方齐齐冲向关醒，关醒动了起来。

片刻后，天台上倒了一片人，有人倒吸冷气捂着下巴，有人捂着腹部蜷缩起身体，有人抱着腿扭动哀嚎。

关醒走向天台门口，下楼，校园喧嚣，一路上碰到了无数学生，对她的衣衫不整窃窃私语。

关醒在路人的注视下回到了三年级二班，她一把推开了门，教室里的人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阿海，你没事吧？他们又找你事了？”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打量了她一眼，皱着眉说，“他们也太过分了，你等着，我这就去告诉班主任！”

“啧，阿海，你以后跟我一起回家吧。”体育委员拍了拍她的肩，抱着篮球挤进教室，“没啥，就是恰好顺路，学校离家太远了，路上我缺个朋友聊天。”

关醒扫视了一眼教室，静静退了出去，拐向楼梯间，上楼。

她熟门熟路地来到四层，左手边第一间教室，门牌上写着：【数学办公室】

一瞬间她明白了，整个三年级的教师组都在三年级所在楼上的四到五层办公，因此，三年级再硬茬的学生，也不敢在这边的教学楼闹事。

“阿海，我又没叫你，你来干什么？”一个教师模样的男人抱着一摞数学卷子从她身边路过，进了教室，“正好，你进来。”

“手伸出来，”他拿了个教鞭出来，目染厉色，“我让你考虑的辅导班考虑的怎么样了？”

关醒没有说话，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一根冰刺凝结在手掌心。

“阿海，你最讨厌的是谁，由你自己来杀。”关醒开口。

“你有病吧？自言自语什么？你手里拿的什么？给我交出来！”男人快步走近。

关醒发现自己的手无意识地紧紧握住了冰刺，手腕轻轻颤抖了起来。

在男人走到身前的时候，双手握着冰刺高高地举起。

……

眼前回到一片漆黑，关醒重重喘息着清醒了过来，那种绝望的情绪依然在心头萦绕。

她凝神看向自己正扶着肩膀的阿海，手环在无休止地震动。

阿海仍以原本的姿势坐在座位上，可胸膛却赫然贯穿着一根冰刺。

关醒瞳孔猛然紧缩，“为什么？冰刺怎么会在你身上？你最讨厌的，是你自己？”

“是，当时的我确实是这么想的，我最讨厌的人，是那个懦弱、卑微、愚钝、胆小又身无长处的我自己，但谢谢你，现在的我，已经不再讨厌我了。”阿海缓缓抬眼看向关醒，如释重负地笑着。

“曾经，我全部的视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