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清对于这世道的理解尤为简单。
不爽他的,想杀他的,他就先将他们全都给杀了,那这世道就清净了。
这可不仅仅只是想法,他甚至真的去做了,而且还做成了。
他身上有着浩然正气,但一些念头,却是要比魔道还魔,所以他是特立独行的,这么多年来,那云浮山上也只有他一个人。
陈长生心里是尤为佩服他的。
因为这份随心所欲,便不是寻常人能办到的。
不过如今瞧着,却是有些不大好了。
因为那天道的追杀,他越发不自在了,说话也没了风度,戾气重了不少。
陈长生道:“反正你平日里也哪都不去,不妨就留在地府吧,这里清净,不要是闲了,地府也有不少活儿,欺负欺负来这闹事的修行之人,也还算是有趣。”
赵玉清摆手道:“算了算了,在云浮山上我那是清修,在这地府,却是真坐牢,我可不怕那狗天道,等老子修养好了,回头就挫一挫他的锐气。”
“我觉得你会留下的。”
“嗯?”
“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陈长生带着赵玉清去了见了孟婆。
当赵玉清看清那人的面容时,顿时心中一怔。
“她,她……”
赵玉清抬起手指向了孟婆,眼中竟是不敢相信。
陈长生点头道:“满月告诉我说,她就是玉萱,但我也不大清楚,她似乎什么都不记得了。”
赵玉清沉默了下来。
他张了张口,说道:“她不是早便死了吗,为什么会在地府?”
陈长生道:“那魔头早年藏在黄泉深处,我想或许是那个时候就将她拦下来的。”
赵玉清看着眼前的玉萱,他摇了摇头,恍惚不矣。
有时候真的难以相信。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那我就留在这里玩玩。”
陈长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好玩。”
赵玉清就这么留在了地府里,并且化作了一位阴差守在了孟婆殿内。
他时常观察眼前的孟婆,大抵也是想确定,这到底是不是他记得的那个玉萱。
而陈长生却无心管顾这些。
他一心修行他的梦法,渐有所成。
……
大景日渐兴盛。
江南一地一片歌舞升平之象。
河中画舫,舞女窈窕,击鼓敲锣,两岸人群拍手叫绝,好不热闹。
余有鱼少有见过这般景色。
这与南域边陲的安逸大不相同。
她掰了一块炊饼放入口中,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热闹。
当她一回神来,要去别处买东西。
可一抹腰间,钱袋却不见了。
余有鱼惊了一下,恍然道:“我的钱袋!”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偷的。
她知道,钱袋大抵是找不回来了。
她有些气愤的跺了跺脚。
可不知怎么的,身后的厚布缠着的剑却忽的颤了起来。
“听雨?”
余有鱼将布条解下,她看着手里的剑,说道:“你能帮我找回钱袋?”
听雨剑晃了晃,点了点头。
在余有鱼失神的一刹,手中的剑却忽然脱手。
“听雨!”
余有鱼惊呼了一声,可听雨剑却忽的窜了出去。
她紧追过去。
听雨剑穿行在人群之中。
嫌弃一阵剑风。
两道的人群被硬生生的掀出了一条道来。
顿时之间,街道之上乱做一团。
人群之中发出惊呼,有人摔倒,有人被挤到两边的墙上。
“铮!”
在某个包子摊前。
某个人正从摊子老板手中接过包子,才拿了个包子在手里。
便忽听一声剑鸣。
宁不凡惊了一下,顿时抬手,一阵佛光显露,护在身前。
可听雨剑却不费吹灰之力,便将面前的佛光斩碎。
“饶命!!”
宁不凡大喊,顿时就被吓破了胆。
而听雨剑也在他的咽喉之间停了下来。
宁不凡背后冷汗直流,连忙举起了手来。
可当他看向面前的剑时,却是忽的愣了一下。
“是你!”
宁不凡自然是认得这柄剑的。
这不是陈长生的剑吗?
怎么在这?
而在这时,余有鱼也追了过来。
她喘了口气,随即目光看向了面前,宁不凡正高举着双手,而听雨则是指着他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