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说完,贪狼星君抬手止住,并说道:“既如此,那就将近卫精英小队顶上去。”
见吴珠鉴颇为犹豫,贪狼星君接着说道:“我知这精英小队内皆是独立山中的好苗子,若有大损,回山必难交代。可眼下急将燃眉,而这营帐周围除精英小队外,便只剩诸多伤者及寥寥陪护数人。此时不上小队,又将如何应对?”
吴珠鉴与身旁杨考杉对视了一眼,而后小心问道:“可否趁敌尚未攻来,营帐这里先行后撤至红沟附近?彼时依据情势,进可回身收复圭成,退亦可迅速越过红沟。”
听到此言,贪狼星君眉头一皱。何师劳一见星君面色有变,正要上前说和,却被星君止住。微叹了一口气,贪狼星君继续说道:“按眼下情势,营帐这里已成阵前之一部。若此时后撤,岂非自破防线,暴露各处侧翼及身后么?若然如此,彼时将成怎样危局,你当真想不到么?”
吴珠鉴怎会不知其中利害,只是刚才接了何师劳带来的消息看过之后,一时间心中又惊又惧。听过杨考杉一番建议,也不及思索,便拿来问星君。好在方才几句话,已将其点醒。何师劳亦附和星君之言,枚泉自更不消说。见此情状,吴珠鉴只得同意,将近卫精英小队顶上绿杆子坡去。只是尚有一点还不能决断,由谁领着去?来敌已与坡顶守备接战,且随时可能突破拦阻,朝坡下攻来,顶上近卫精英小队实为救命之举,不容半点差池,其所担之责太大,故吴珠鉴发问过后,在场之人皆沉默以对。
枚泉一握拳头,站出身来,大声说道:“总管不必多想,我是大指挥,由我去!”
见枚泉出声,吴珠鉴倒是心中一阵暗自庆幸,赶紧应允。众人轮流叮嘱枚泉小心,枚泉一一应之。而后朝营帐外大喝一声道:“荭苗速去整队,我随后便到!”
临出营帐之时,枚泉转身朝贪狼星君拱手,说道:“师先生放心,我定不辱命!”
贪狼星君亦直身拱手,说道:“大指挥出战,必定马到功成,请!”
绿杆子坡上,动静已然大得不能再大。来敌节节胜利,步步进逼,已可看见坡下大致情景。虽可能仍不晓坡下乃是中央营帐,但只看那规模与建制便可知此处必然不同寻常。故而,压上的力道愈发地大了。前时布置下的人手已多数不能战,幸而来敌须一路穿过乱灵流,稍厉害些的灵器都未敢拿出。眼下只是仗着人多,在这不大的坡顶上近身接战,故而独立山这边靠着少数能战之人尚能勉强支撑,且战且退。只是如此下去,坡顶守备仍早晚崩溃。
只听嗖嗖几声破空声响,几柄各式灵器瞬间将压在最前的几人击倒。忽遭此变故,来敌也是一懵,暂且止住了攻势,缓缓后退并松散地结起了阵。仍在坡顶守备的几人则心中大喜,虽不知来人是谁,但可肯定救兵到了。
坡顶上的动静骤然小了,双方不由都看向下坡方向。只见一人手提双刀,脚迈阔步,领着身后一队人踏上坡顶,继而直接走到坡顶守备身前。一见领头是谁,守备中的一个指挥使立刻呼道:“大指挥,是大指挥来了!”
枚泉转过身去,看了一眼浑身血迹,龟缩在一团的众人,平和地说道:“各位辛苦了,近卫精英小队前来助战。你等之中若是有尚能一战者,便站起身来与我一道退敌!”
先前接战的几人皆站直了身子,走到小队末尾。倒伏在地的伤者之中也有几人挣扎地支撑起身子,纵是站不住,至少要坐起来,也都望向枚泉。
见此情景,枚泉眉间一凛,胸中豪气升腾。转过身去,面对汹涌来敌,高喊一声:“摆阵,迎敌!”
声发人动,小队众人迅速前后展开,整队数层横在往下坡方向。来敌那边显然也看明白了八九分,阵中一领袖模样的人物高声喊道:“灭掉这近卫精英小队,也是大功一件!营帐那边定然重重犒赏,绝不亏待,来呀,给我上!”
一声令下,两翼自阵中排开,而后沿两侧斜坡朝前兜住,看这架势便是要一口吃下整只小队。枚泉以眼神示意,荭苗暗自退入阵中,整只小队则顺着敌阵也展开两翼。术学弟子排头,器学在后,除枚泉外的体学几人则分挂在翼尖。
又一声破空响起,来敌阵中窜起几十件灵器,齐头攻向近卫精英小队。其阵前排亦同时射出术法,想的是高低两向合击。枚泉自然一早就料到如此,但己方人手太少,抢先出手不能覆盖来敌,则敌防御有余,反可以余力攻来,彼时己方却正处收放空档之际,而无防御之能。因此,枚泉先令小队结成防守之阵,硬接这头一击。小队众人同时燃起符篆,撑起一顶灵壳,灵器撞壳后迟滞难进,术法则砸得壳外五行之质四溅。虽是守住了这一击,然灵壳也眼见地弱了不少,再来一击便难说能否抵挡住了。
就着刚才一击造成的动静做掩护,枚泉左手握刀朝外一撇,身后小队跟着缓缓转动,左侧大致不动,右侧略微后撤,队尾则向左移动。在来敌若不细察,便会以为是刚才那一击打退了半边小队。果不其然,来敌阵中高呼一声,其左侧便压了上来,翼尖则更似着急要去刺对手背后一般,拉扯成细长形状抢先围兜上去。只见枚泉右腕一转,小队右侧伸出的翼尖便卷曲回来,隐隐护住了半边后背。而先前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