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你三人凶多吉少。哪曾想真正伤重的却是背你等回来的齐雍三人,到现在我都还未能理顺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三人听后,互相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忘兮开口说道:“其实……,当时砸下来的术法大半是被邬……不,被指挥使挡下的,我三人只是被最后一道术法的尾巴给震晕了过去,所以才伤得不重。”
另一人赶紧补充说道:“确是如忘兮说的那样,我三人虽然手脚跟不上,可两眼却看得清,身子也感觉得到。也许在我三人倒地之前,指挥使已先支持不住了。”
戌甲点了点头,背对三人独自走了几步。又停下步子,低头沉默了片刻,才转过身来,说道:“我信你说的话,也信你们说的话。还是我这个副指挥使不称职,只顾自己一时冲杀得痛快,跟在身后的三人皆受了重伤,自己竟浑然不知。山上到底还是有眼光,让邬忧当指挥使,令我副之。”
忘兮三人想劝慰几句,却被戌甲摇头止住。走回三人身前,戌甲沉声说道:“好了,先说到这里,你们抓紧时间调养。看眼下情形,估计不会平静多久。刚刚的谈话,指挥使若是知道了并问起,你们就照实说与他听。若是没问起,就不要再提起。好了,我去别处看看。”
戌甲正要离开,却察觉到不远处有人走来,气息及声响颇为熟悉。还未来得及转头,就听一人小声喊道:“副指挥使,指挥使朝这边来了。”
戌甲转过身去,看着缓缓走来的邬忧,微微露出笑容。待走近后,邬忧也朝戌甲几人笑了笑,并问道:“在聊什么?”
戌甲答道:“我刚巡察到这里,看他们仨在这里,就问一下各自的伤调养得如何了。还不错,已无甚大碍了。”
邬忧微笑着看了看三人,然后说道:“你们三人现在各自去跑一趟,把其他几人都找来,我有大队的命令要宣布与布置。”
待三人离去,戌甲问道:“是又要撤离么?”
邬忧点了点头,说道:“”是,趁眼下还有路可撤,赶紧撤。”
戌甲思忖了片刻,又问道:“往哪里撤?”
邬忧将目光转向西北方向,微微仰了仰头,说道:“往那个方向撤,先前曾派了些人手去探过,暂时未见有敌情。对了,这个方略是荭苗提出来的。”
戌甲皱了皱眉头,问道:“荭苗能提出方略,这我不奇怪,可为什么偏偏是荭苗提出的?为什么不是总管,不是大指挥或是大监事,不是那个什么杨参谋?处这等关键抉择之时,不论以职位还是资望而言,都不该是荭苗出来说话。”
邬忧吐了口气,有些意味地说道:“你也注意到了?确是相当奇怪,按大队那边的消息来说,自入谷以来,如何行止多由那个杨参谋提出,经吴总管拍板敲定后,继而再分派各大队执行。莫说荭苗了,便是大指挥与大监事二人都说不出什么有分量的话来。可眼下情势甚为不妙,此时所定方略必极为重要,甚至事关众人生死,却反不是出于杨吴二人,且大指挥与大监事仍旧一策不发,这便真的是看不懂了。”
戌甲取出药瓶,倒出两粒顺气丸递给邬忧,然后哼地一声,说道:“你就是离着消息太近了,反而看不太清。要我说,大指挥和大监事就是俩摆设,虽都有个大字,听着很是唬人,其实就没多少分量,空心秤砣罢了。至于那姓吴的,名为总管,实乃全不管,估计也是知道自己管不了,索性都扔给姓杨的。再就是那姓杨的,看前几阵的布置,你我都亲身经历过,着实别扭得很,以此看来也是本事不济,必定是名不符实。”
不等邬忧开口阻止,戌甲摆了摆手,说道:“就剩几句,你容我把话说完。依面相而言,那姓杨的瞧着便恶心,不说也罢。总管、大指挥与大监事三人其实皆为面善之人,然或天真,或本分,或软弱。一朝天要塌了,或以为不会真塌,或不知如何顶天,或不敢顶天而专寻苟且容身之地。左右都当不了天、地、人之间的那根柱子。”
邬忧仰头吞下丸药,顺了顺气,说道:“把他们几人都说得那般不济事,你倒是说说这里谁有那本事,难不成是荭苗么?”
戌甲摆了摆手,说道:“你这玩笑就开大了。荭苗纵然真的是惊才绝艳之人,可独立山上这么多年过去了,此类人物中何曾哪个真有此等本事?咱们看荭苗那般人物自然须仰望,可那般人物看天又何曾不须仰望?”
邬忧本想反驳两句,却忽然想到些什么,便笑了起来。戌甲觉着邬忧的笑有些莫明其妙,便问道:“笑什么?”
邬忧微微笑着,说道:“我这才发现,眼下你我好像互相交换了性子似的。你有些像我在学堂时的那般随性,而我则有些近似彼时你的那股子谨慎。”
听了邬忧的话,戌甲琢磨了片刻,继而也微微笑了起来,说道:“我因自己在谷内所受之压力已超过堪承之极限,故而会无意间自行泄去,这才显得随性。至于你,原本才是真正的随性人,只是入谷之后,性子反被压成了正形,这才会变成现在这般谨慎小心。”
邬忧点头笑了笑,二人接着聊。过不多久,小队众人陆续来到。待人齐整之后,邬忧摊开地图,说道:“队伍马上要离开此处,中央大队那边已将方略下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