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甲朝开始那声炸响处赶去,到了之后,发现邬忧与其他几人已在那里。看四周痕迹,显然有过打斗,戌甲走上前去,问道:“这里怎么样了?”
邬忧望了一眼远处,然后让几人先返回各自位置并小心观察。待人散去之后,对戌甲说道:“有个暗哨没沉住气,冲了出去想抓人。不料跟着又来了好几个,我见状不妙,只得带人也冲了出来。不过,那些人似乎无心恋战,联手将我几人逼退后,便立刻逃走了。看你似乎也是追逐而来的么?”
戌甲吐了一口浊气,说道:“我正盯着一人,看其究竟想做什么。哪知这边刚一有动静,人便要跑。我只得出手去拦,怎奈那人身手不差,术法与符篆轮番不断,我亦不敢托大,交手几个回合后,还是让人给跑了。”
邬忧点了点头,说道:“看来这伙人多半是斥候一类。可是既有斥候,那人马营地多半离此不远,为何这么多天过去了,竟没有察觉到一丝一毫的动静?”
听到斥候二字,戌甲心中忽然一紧,忙对邬忧说道:“先前我盯着的那人一直循着一条路线在走,我瞧着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刚才听你提到斥候,方才想起来,那条路线正好贴着上一次布防时我们与另一小队之间的结合部。”
听到这番话,邬忧面色立刻凝重起来。低头想了想,便对戌甲说道:“你且留在这里带队盯着,我这就去大队指挥那里详报。”
走了没几步,邬忧又回身问道:“刚才我所面对之敌着装各有不同,但前胸一侧皆有一标记,形似人目,你所追逐之敌身上可也有类似标记么?”
戌甲先前隐蔽之时便已注意到,不过当时只以为是装饰罢了。可邬忧面对的几人竟也是如此,看来那人目样的标记必然别有含义,绝非仅仅只是装饰而已。反复回想了几遍,戌甲朝邬忧点了点头。
中央大队的营帐内,气氛显得相当紧张。吴珠鉴背着手来回不停地在一旁走动,其他几人则围坐在一起,正商议着什么。营帐外也有不小的动静,荭苗正布置人手,加强对营帐四周的保卫。
又过了一会儿,几个大队的指挥陆续进了营帐。询问之后,皆言有小队曾遭遇不明之敌。待细问过了事发位置及时间后,众人对着地图皆面色凝重。若按图上标注的位置来看,基本将队伍围住。而从时间上来看,也大约是在同一时段。
枚泉以手指轻敲地图,边敲边说道:“如此多的位置上同时出现状况,而且刚好将我队伍围住。一来,对方手上必定人多,才敢如此放肆作为。二来,先期必然已知晓我队伍相当的虚实,否则如何能将我队伍围得如此贴合?”
三大队指挥也附和说道:“听与之有接触之小队的描述,那些斥候空手而来,似是只有一个目的,即探查是否有人。一旦探得有人在,便即刻撤离。”
五大队指挥跟着说道:“我那里有小队曾遭遇沿特定路线行进之斥候,后经辨认
其路线乃是前时与另一小队布防位置间的结合部。若别处也有此样情况,恐怕对方已然从四面逼近,甚至存有压缩我队伍的念头。”
一大队指挥则说道:“现在已经相当明了,有一股强大且自信的敌人正想着一口吃掉我们。”
这时,何师劳抬手止住,并说道:“眼下状况尚谈不上如何明了,是敌是友还不可妄下判断。不过,有一处细节要注意了,就是所有遭遇之人的前胸一侧皆有一人目形状的装饰,但其穿着样式又各有不同,大约能区分出五款来。此既可能是一路人马中分出五部,亦可能是五路人马结盟联手。应对一路与五路人马之策略显然大有不同,所以这一点须立即打探明白。”
吴珠鉴一直不言语,此时看向了杨考杉。微微露出些许不屑的神色,杨考杉说道:“对方派出这么多斥候,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显然是对我们有所企图。眼下该四面布下防御阵势,静待其前来。”
吴珠鉴又问道:“那防御阵势该如何布置?”
杨考杉继续说道:“以我在浮空山上所学所见而言,可弃高山于不顾,专于平地、低丘及峡口处修筑堡垒,以此迟滞敌人。待其力竭疲乏之时,我方守备再自堡垒尽出,近距突击,以期一举击溃敌人。”
吴珠鉴听后,思忖半天,觉得可行。又问枚、何及几位指挥是否可行。见有赞同者,亦有不置可否者,吴珠鉴一拍桌面,大声说道:“不管了,如今情势紧急,各指挥立刻归位,就按杨兄的意思选址去办。另外,还请枚兄居中协调一二。”
众人散去,唯有荭苗的步子最慢。出了营帐,何师劳将其引到一旁,问道:“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么?”
荭苗瞟了一眼营帐方向,沉声问道:“既知已被包围,为何不寻机跳出去,反要坐守原地?”
何师劳却说道:“刚才你也在场,众人的议论皆听得清楚。坐守原地是为诱敌来攻,再以坚堡挫之,而后反击之。此策听来颇为合理,且试一试又有何妨?”
荭苗摇了摇头,说道:“此策若要可行,须得一前提,便是我不弱于敌过甚。可敌四面轻进,显然相当之自信。如此作为虽有骄兵之嫌,然敢骄之兵必有所倚。倘若真是人众力强,彼时我等与之正面相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