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又想玩什么把戏?直说。”
纪宴眼里的嘲讽,都快溢出来,“免得我下次死得不明不白的,多亏啊。”
君撷眉头紧锁,张嘴想说什么,奈何被突然闯进来的桑公公打断。
“皇上!”
桑公公一路进来,看到纪宴在旁边站着,愣了好一会儿才说:“…娘娘?”
纪宴嗤笑,“看吧,皇上身边的人都不相信我能活着回来。”
“阿宴。”
君撷脸色难看道:“这件事我会弥补你,皇后之位我也会给你,从今往后……”
“从今往后皇上还是放过我吧!”
纪宴冷着脸打断,“我不想跟你这样满心算计的人有任何关系!”
【咳,友情提示一下,这是攻略对象】
温尔突然出声,时锦在心里翻个白眼,“闭嘴吧你!”
她又不是受气娃娃,凭什么对攻略对象极尽讨好?
受虐吗?
【……】
温尔不说话了。
气头上的女人不好惹。
君撷平日里被人当祖宗一样供着,哪里有人敢跟他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桑公公反应极快道:“哎哟我的娘娘啊!您就算再生气,也不能这么跟圣上讲话,您……”
说着,他就要拉着纪宴跪下,但是没等纪宴恼火,君撷已经先一步把纪宴抓进怀里,死死扣着她后背。
“我承认我曾对你满心算计,但是得知你下落不明的时候,我真的慌了神。”
君撷不顾她的挣扎,认真刨析道:“纪宴,你已经在我心里扎了根,我不会放你离开的。”
他二十多年的人生里,算计利用占了绝大多数。
在他的理解里,没有人会毫无目的地接触你,所有人都是带着目的来,带着利益离开。
所以他从不会觉得这些有什么问题。
甚至皇后死时,他也只是稍有波澜,因为他知道他对皇后有亏欠,但那点情绪,根本不足以扭转他一直以来对坚持。
直到纪宴出事,他才真切体会到爱人的滋味。
他怕她死,怕她怨,怕她恨,更怕他永远找不到她。
“阿宴,我会用余下的一生来弥补你,只要你留在皇宫,纪家就无需东躲西藏。”
“……”
最后一条,戳中了纪宴的软肋。
虽然从攻略目标来讲,她是不会离开君撷的,但是心里舒不舒服也很重要。
显然,他抓住了她在意的点。
“我可以留下,但是你要给我个保证。”
“你说。”
君撷无条件妥协,“什么我都答应你。”
纪宴挣开他,走到桌案前,边磨墨,边说:“我要皇上的一纸诏书,无论日后我如何,皇上都不动纪家人,哪怕是一草一木。”
“好。”
君撷想也不想就应下来。
纪宴和桑公公都惊了几秒,而君撷已经拿起毛笔在摊开的黄绢上书写着。
桑公公那天急匆匆进殿是有事说,但纪宴不知道是什么事。
她拿了圣旨就回了宫院,直到半月后,她才从别人口中了解到那件急事到底是什么。
北辰和南凤开战了。
但是君奕已故,南凤再无人能与北辰战神抗衡。
所以南凤节节败退,已经连丢十城,君撷大发雷霆,却无力挽回。
他和南战不同,他从未带兵打仗,就算胸有谋略,也不及战场老手。
何况,南凤如今局势,也不能让他御驾亲征。
战况僵持数日,北辰突然派了使者前来。
彼时,纪宴正躺在贵妃椅上吃葡萄。
汀兰兴致勃勃地说:“满宫上下都在传皇上要封您为后,您怎么一点不见高兴啊?”
纪宴吐皮,神色讥讽道:“封不封的,都还没兑现,我有什么好高兴的。”
一张嘴而已,谁不会说?
汀兰嘟嘟嘴,小声道:“其实皇上很在乎您的,后宫都遣散了,而且日日都来,就算您甩脸子,皇上也不生气。”
有些事,纪宴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干脆吩咐道:“这葡萄不错,你去给养心殿送点。”
“好!”
汀兰满心欢喜地离开。
等殿内恢复宁静,纪宴淡淡道:“出来吧。”
“小美人还真是耳聪目明啊。”
随着调笑声响起,一袭青衫的娇贵男人出现在殿内。
他是真的媚,比女人还要细软的身段,简直让人垂涎三尺。
纪宴白他一眼,“金神医有话直说,别逼我踹你。”
想起武林大会时发生的事,金言笑展扇掩唇,故作矫揉道:“哎呀~你舍得吗?”
回答他的是纪宴扔来的,要命的葡萄。
金言笑闪身躲过,“几日不见,脾气愈发大了。”
纪宴没理他,他便自来熟地在旁边坐下,就着纪宴刚刚喝过的水杯喝两口水,说:
“如果不想被送去和亲的话,现在就跟我走,我保证你日后生活无忧。”
他难得严肃,让纪宴不得不信几分。
“和亲?你在说什么呢?”
“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