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啊。”马姨婆热情的打招呼。
同时眼睛偷偷瞄向程千帆的脖颈,白若兰惯会挠人。
果不其然,程千帆的脖颈上有一并不太清晰的挠痕,许是因为昨晚帆哥儿喝醉了,白若兰没有下狠心。
程千帆同街坊们打着招呼,还没有走两步,小宝便追出来给他送围巾。
马姨婆等人对视一眼,明白了:
若是往常,大家会看到白若兰亲自给程千帆围上围巾,这俩人俩眼一对,那个亲昵啊,啧啧,看得人撑得慌。
现在嘛,很显然白若兰的气还没消呢,只不过,女人终究是心疼自己男人,还是让小宝追出来送围巾。
……
车子停在了巷子口。
李浩站在车门口等候,他的手里捧着牛皮纸包着的生煎,车前盖上放着一只碗,碗里是胡辣汤,热气上扬泛起白雾。
“说了多少次了,到家里吃饭,怎么又在外面吃了。”程千帆皱了皱眉头。
“怕帆哥你骂我。”李浩端起胡辣汤,咕咚咕咚喝完,抹了抹嘴巴,说道。
“你也知道我要骂你啊,昨晚我喝醉了,你给我在新亚饭店开个房间,或者干脆送我回巡捕房,总比回家被你嫂子骂要好。”程千帆没好气说道。
“帆哥,嫂子让我无论如何看着你,不让你在外过夜。”李浩嘿嘿一笑说道。
“咛个杠头。”程千帆敲了敲李浩的脑瓜,“我是你哥,我最亲。”
李浩几口吃完生煎,招了招手,一个帮闲颠颠儿的跑过来,“浩哥。”
接过李浩递过来的碗,高兴的给摊主送回去。
小程巡长太高了,垫着脚也碰不着,能侍奉浩哥,那也是倍有面子的。
……
“情况怎么样?”程千帆问道,“弟兄们都撤出来没?”
“有三名弟兄殉国,四名弟兄受伤。”李浩说道,“包括受伤的弟兄在内,都已经成功撤离。”
“阵亡和受伤的弟兄,我会向武汉总部为他们请功,申请抚恤和嘉奖的。”程千帆手指夹着香烟,不过并没有点燃。
“战果如何?”他问道。
“据姜骡子和乔春桃汇报,应该至少击杀了六七名日军,击伤十余人。”李浩看到前面有人过马路不看车,按了按喇叭,继续说道,“此外,应该还有十几匹军马被打死。”
他的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帆哥,大捷啊。”
“蠢货。”程千帆低声骂了句。
李浩有些不解。
然后便听到程千帆说道,“你一会送我到巡捕房后,去见周茹,以特情组组长‘肖先生’的名义向武汉总部发报。”
“是,帆哥你说。”李浩打起精神记住。
然后,他的脸色连连变化,他终于明白帆哥刚才骂‘蠢货’是什么意思了。
“记住了吗?”
“记住了。”
“复述一遍。”
“是!”
……
武汉。
湖北省保安处第四科。
“混蛋!”
“愚不可及!”
“因小利而失大计!”
“汉奸都该杀!”
办公室里,响起来戴春风的咆哮声。
福建绥署参谋处以及福建省政府编制了一份《日本在闽情况汇报表》,这份报告可谓是汇聚了特务处的心血,其中包含特务处所查探的在闽日本人和日资情况,还有特务处所怀疑可能是日谍的名单。
但是,就是这么一份如此机密的名单,竟然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日本驻闽海军武官室的办公桌上。
处于特务处福建站监视下的疑似日谍几乎是连夜撤离的干干净净。
戴春风暴怒不已,严令福建方面彻查此事。
现已查明,竟然是福建绥署参谋处管理档案的第二科少校科员俞谦私通日本。
此人竟然以区区两百法币的价格,将《日本在闽情况汇报表》以及一份《在闽hong匪情况汇报表》卖给了日本间谍。
查明内奸是何许人之后,戴春风也是松了一口气,他最担心的是特务处内部出了间谍。
现在查明是福建绥靖公署出问题,戴春风自然是毫无压力的破口大骂了。
当然,他本身也是极为愤怒的,经此之事,特务处在福建省的多年工作成果可谓是毁于一旦。
就在此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进来。”戴春风沉声说。
门开了,齐伍手中拿着文件夹阔步而入。
“处座,上海特情组‘肖先生’密电。”
“武汉戴处座钧鉴。”
“我沪上特情组组员蚂蚁,已于昨日在逸园跑狗场成功制裁汉奸邹凤奇,彼辈系一枪击毙,确认无误,我方无人伤亡,特向处座交令。”
“好好好!”戴春风高兴的扬了扬手中的电文,“我便知道,这小子不会令我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