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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燃一支烟卷，轻轻吸了一口，鼻腔喷出淡淡的烟气，语气淡淡说道，“我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p></p>

“十根大黄鱼。”铃木庆太忽然说道。</p></p>

“嗯？”程千帆搭眼看向铃木庆太。</p></p>

铃木庆太心中一喜，同时暗骂自己太过愚蠢，这位法租界的‘小程总’的贪财好色是出了名的，自己竟然忘记这一茬了。</p></p>

好在他灵机一动想起这一点。</p></p>

“二十根大黄鱼。”铃木庆太咬着牙，说道，“程总帮我一次。”</p></p>

“恕我直言，铃木先生不像是能拿出二十根大黄鱼的人。”程千帆上上下下打量着铃木庆太，摇摇头说道。</p></p>

“我有。”铃木庆太强调说道。</p></p>

“空口无凭。”程千帆摇摇头，“我们不熟。”</p></p>

“牌楼。”铃木庆太说道，“我们在牌楼发了一笔财。”</p></p>

看到程千帆露出惊讶和思考的神色，铃木庆太立刻提醒说道，“去年年底，太仓牌楼吕氏。”</p></p>

“是你们做的？”程千帆惊讶的看着铃木庆太，“不是说是姚奋进的人做的么？”</p></p>

去年年底，太仓牌楼吕氏满门以及被喊来帮忙的邻居在内三十多口人，包括孕妇、婴童、老人在内阖族罹难，死状其惨。</p></p>

而吕氏阖族的家财也被席卷一空。</p></p>

上海日本人控制的报端报道了此惨案，言称吕氏一族乃太仓牌楼维持会，因为吕氏热情招待了蝗军，因此引来活跃在太仓附近的抗日游击队姚奋进所部的敌视，姚奋进所部夜袭牌楼存，对吕氏满门老小血腥屠杀。</p></p>

日本人还为此发表了官方声明，强烈谴责姚奋进所部的毫无人性的屠杀行为，发誓要剿灭姚奋进所部，为‘致力于日中友好而罹难’的吕氏家族报仇。</p></p>

“是我们做的。”铃木庆太点点头说道。</p></p>

为了取信程千帆，他随之便讲述了行凶过程。</p></p>

当日，铃木庆太所在的小队搜查抵抗分子来到太仓牌楼，饥肠辘辘的他们受到了吕氏家族的热情招待。</p></p>

结果他们饱餐一顿之后，对吕氏的女人动手动脚，意欲侮辱，吕氏族长见状出来劝阻，下跪向蝗军求情，言说满门忠于蝗军，并未为蝗军扫荡新四军游击队提供过重要情报，却是被一名日军士兵一脚踹死，然后便展开了大屠杀和疯狂劫掠。</p></p>

随后，铃木庆太等人撤离，放火烧毁屋舍，并且声称是姚奋进所部屠戮所为。</p></p>

“我现在有点相信了。”程千帆的目光仿若钉子一般，他冲着铃木庆太点点头，说道。</p></p>

虽然牌楼吕氏是投靠日本人的维持会，并且还向日本人提供过新四军游击队的情报，但是，满门老小以及被迫喊去做事情的邻居，包括孕妇、婴童、八旬老人在内被日本人屠戮一空，此等毫无人性的行为，还是令程千帆内心悲伤、痛恨至极。</p></p>

“程总，现在我们可以坦诚……”铃木庆太说道。</p></p>

他一直在暗中观察程千帆的表情，听说他们屠戮了吕氏阖族以及其邻居在内三十多人，程千帆的表情并无太多变化，更没有什么恨意，甚至露出的是饶有兴趣的表情。</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