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无一人。
此人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嘴巴里骂了句。
这是一个穿堂弄堂。
夜风有些大。
忽然间,一个人从墙上跳下,一只手臂从后面死死地箍住了跟踪者的脖颈,一把锋利的匕首也抵在了这人的喉咙口。
“别动,别喊,乖!”程千帆嗓子嘶哑,声音低沉且温柔。
跟踪者吓得一动不敢动,“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为什么跟着我”
“好汉误会了。”
“不老实!”程千帆手腕用力,锋利的匕首立刻刺破此人脖颈的皮肤,有鲜血流出来。
“我说,我说。”
“你的身份,为什么跟着我”
“好汉,我是警察局侦缉队的,今天点背,手里没钱了,看你一个人……”
程千帆皱眉,他左手捂住了此人的口鼻,右手匕首用力一捅。
血水渗出的时候,此人就抱着开了口的脖子矮下去。
他弯下腰在这人的身上翻了翻,果真翻到了一个上海伪政权警察局侦缉大队的证件,还有一把日式南部手枪。
程千帆对于法租界的大街小巷都非常熟悉他之所以选择这里动手,便是做好了收尾准备。
旁边不远处就有一个公厕。
程千帆将尸体拖到公厕后,直接扔进了粪坑,那张证件也划了火柴点燃,快要燃烧殆尽的时候吹灭,搓散了,那把南部手枪也顺手扔进粪坑。
……
“帆哥,你受伤了”李浩听得动静,来到卧室,嗅了嗅鼻子,问道。
帆哥没有开灯,不过,李浩还是嗅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我没事。”程千帆说道,“路上处理了一个尾巴。”
“是被人跟踪了”浩子立刻问道。
“应该不是。”程千帆摇摇头。
他估摸着那个侦缉队的家伙并未撒谎,不过,也说不好。
所以,安全起见,他只能选择将此人引开,然后果断灭口。
上海滩,大晚上的,死人太正常了。
……
翌日。
李浩出去买了早餐。
程千帆手中拿着一个糍粑,正慢条斯理的吃着。
叮铃铃。
电话铃声响起。
程千帆看向李浩,浩子走过去接了电话。
“帆哥,是荒木先生。”浩子说道。
程千帆将糍粑放下,拍了拍手,拿起电话话筒,“荒木君。”
随之,他的脸色变得凝重,右手捂着话筒,程千帆朝着浩子使了个眼色,嘴上说道,“浩子,你外面盯着。”
“是!”
看着李浩离开,程千帆这才表情恭敬的说道,“课长。”
他小心翼翼的解释,“课长,不是属下不去贝当区调查,属下派人查看了,特工总部那帮人把现场打扫的非常干净,属下已经安排人通过贝当区巡捕房打探情报了。”
三本次郎等宫崎健太郎一番解释后,冷哼一声,“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还记得吗”
“今天……”程千帆皱眉,冥思苦想,嘴巴里嘟囔着,“课长的生日不是啊,夫人的生日也不是……”
“巴格鸭落!”三本次郎训斥说道,“你的脑子里整天都在记着什么!”
“是,是属下失职了。”
“你现在去巡捕房,鹿达人已经在巡捕房等你了,他接你过去。”三本次郎淡淡说道。
“哈依。”程千帆赶紧说道,他语气中带着犹疑之色,“怎么会突然通知”
“我们收到情报,重庆方面已经得知汪填海要召开国党会议,计划破坏,所以,此次会议格外强调保密。”
“是,属下这就去巡捕房。”程千帆说道。
……
挂掉电话。
程千帆舒了一口气。
他此前已经由公共租界总捕房公共关系科科长鹿达人推荐,成为一名光荣的国党六大代表。
不过,对于这个所谓的汪氏国党六大什么时候召开,在何地召开,他一无所知,鹿达人只让他等通知。
却是没想到,对方竟然就这么突然的直接来接他去参加会议了。
不过,三本次郎打电话过来通知他按照原定计划去参加汪氏党代会,这也令程千帆松了一口气。
这说明华炳仁虽然被七十六号抓捕,但是,暂时那边并没有出问题,或者说,并没有牵连到豪仔的身上。
不然的话,即便是出于对汪填海的人身安全的考虑,三本次郎也不会放心他参加此次会议。
……
约莫二十分钟后,小程总的座驾在薛华立路中央巡捕房门口对面马路停下。
鹿达人的座驾已经早早的在等候。
“程老弟。”
“鹿老哥。”
两人热情握手。
“劳鹿老哥久候了。”
“哈哈哈,请!”
“鹿老哥先请。”
程千帆随在鹿达人后面上了小汽车。
“帆哥。”李浩赶紧喊了声。
“我坐鹿老哥的车,你开车跟着吧。”程千帆淡淡说道。
说着,他扭头对鹿达人说道,“昨夜贝当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