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业成吐出来的东西十分怪异,他衣服和地上都是黑色的脓液,特别的粘稠,里面还有丝状的物质,看起来就好像是吐出了一碗没消化完的黑米粥,然后还散发着阵阵的恶臭,让人忍不住的都想要退避三舍了。
但随即他人似乎也清醒了过来,正眨着迷惑不解和茫然的眼神,等过了能有半分钟左右,他的神智好像也恢复清醒了,就看着顾长河问道:“老师,我怎么了?”
顾长河皱眉问道:“你不知道么?”
“不知道啊,我就记得刚进办公室的时候,您好像是要开会,但后面……我就想不起来了。”
顾长河看了陈敬之一眼,田业成也望了过来,他就问道:“师兄,你还不肯说你前一阵是去了哪里,又或者是从哪得了一件古物么?”
田业成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陈敬之说道:“你看一下自己的状况,你要是不说,我恐怕你最多挺不过三天,就得要出大事,可能你会把自己的命也丢了。”
田业成怔怔的看着他似乎不知所措,表情相当的纠结了,秦佩瑜皱眉说道:“我们都认识你几年了,师兄从来都不是善于撒谎的人,所以你但凡表现的不正常一点,我们基本一眼就能看出来了,所以,你说或者不说,有什么用?”
“就算你做错了什么事,我也会既往不咎的……”顾长河轻声说道。
田业成的眼角顿时流出了眼泪,他连忙爬起来冲着顾长河说道:“老师,我,我错了。”
“你错在哪了?”
田业成寻思了下,缓缓的说道:“我,我拿了不该拿的东西,您记得吧,两个月前我随南大的余教授去黔南考察一座元代的古墓,当时我去了半个月左右的时间,在随同余教授下墓的时候,我在一个角落里捡到了一枚玉雕的青蝉!”
顾长河,李季和杜青石还有秦佩瑜的脸色瞬间就难看了起来,就连陈敬之都拧紧了眉头。
田业成深深的低下了脑袋。
行有行规,哪一行都是如此,而在考古界的规矩也最忌讳的是,有考古人员在做考察的时候监守自盗,从墓中带走东西,因为这个做法几乎跟盗墓的没什么两样了。
而考古工作者们,最恨的就是盗墓贼,绝对是万般不齿的。
田业成这么做不光是坏了规矩,也是坏了顾长河的名声,要知道他可是国内考古界的泰斗,他带出来的学生要是从墓里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对他的影响也是极大的。
往严重了说,田业成可能会因此去蹲一场大牢,然后顾长河的声明,在背后也会被人给指指点点的,所以他曾经再三叮嘱自己的学生,那就是绝对不可以从墓里带东西,中饱私囊。
田业成抽搐着嘴角,痛哭流涕的说道:“老师,我也是一时糊涂,真的,我当时就是鬼使神差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我以前可是从来都没有犯过这种错误的……”
顾长河气的站起来指着他就骂道:“你跟了我十年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你能干出这种事来,而且,你知道么?如果你这次的事让别人知道,你可能只拿过这一次东西,但在外人来看的话,你也许拿过的,就不只是一次了!”
田业成愣了下,连忙摆手说道:“真,真的就只有一次,我保证,我发誓!”
顾长河的手颤巍巍的,眼睛都红了,他不只是觉得田业成坏了规矩,而是心痛一个跟了他十年的学生能干出这种事,要知道,他的一辈子可能就此就给毁了。
裴璞玉说道:“这种事,不好解释的……”
确实,这样的事真没办法去说,因为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和理由,但在外界来看,就只有一种答案,那就是田业成贪财起意了。
杜青石和李季也是深深的拧起了眉头,两人满脸的不可置信,因为一直以来这位大师兄的人品他们都是挺认可的,从没有见过对方干过什么越界的事。
陈敬之旁观着,等气氛稍微不这么激烈的时候,他忽然出声说道:“那个青蝉还在你的手里吧?师兄你回忆下,当时看到这青蝉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又或者是你在想些什么?”
田业成不解的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你先回忆下过程,看能不能想起来……”
顾长河等人也是不解的扭过头,但陈敬之却没跟他们说什么,就是再次问道:“我觉得,可能另有原因也说不定呢?”
田业成愣了愣,然后深吸了口气,足足想了能有片刻,他才缓缓的说道:“情形记得还是挺清楚的,当时下墓的时候,余教授他们都在另外的地方进行着清理,我和另外一个学生是在墓室的西北角,他离我可能有四五米远吧……”
“我看见这个青蝉的时候,就在角落里放着,我以为是陪葬品,于是就想走过去捡起来,但等我过去后伸手拿了起来,往下就有点想不清楚了,后来在出墓以后,那青蝉就在我的口袋里放着了,而我人已经回到酒店了!”
田业成看着陈敬之,语气有些琢磨不定的说道:“我发现青蝉被我带回来,第一时间就想要送回去,但不知为什么,我的脑袋里好像有个声音告诉我,不能送,送了的话就说不清楚了,他们会说我是中饱私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