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再从他的一身装扮上就判断出,对方可能是沪上某个大学里的学生,日后还是有机会能再接触上的。
两个多小时后,飞机降落在了沪上国际机场,头等舱的人先行离去,陈敬之没有托运的行李,拎着登机箱和书包就朝着通道外走去。
苏雅见状就忍不住的皱了皱眉,拿出手机给自己的秘书打了个电话:“你过来机场一趟,我的行李落在这里没有取,你报上我的航班号还有身份信息过来拿一下……”
片刻后,机场外的停车场,苏雅开了一辆黑色内敛的七系,在兜转了一圈后,终于见到了等候机场大巴的陈敬之。
车子停到路边,车窗放下,苏雅笑着跟陈敬之说道:“这么巧我刚要出去就碰上了,要不要我送你一趟?”
陈敬之看了眼远处已经开过来的机场五线,歪着脑袋说道:“只不过是在飞机上坐了两个多小时的邻居,我们说过的话加起来还不够五句,就这个关系也不值得你主动让我搭个车吧?千万不要告诉我,你是个一见钟情的女人,只见了我一面就心神荡漾了”
苏雅愣了愣,然后莞尔一笑,说道:“你还没有帅到惊天动地的那个地步,我也没有花痴到脑子进水的程度,我送你一程是因为我也是搞金融的,看见你手里的那份经济观察报就觉得有些好奇,这才想着要跟你聊聊的,因为对于今年下半年的经济预期我跟报纸上面写的意见算是不谋而合了……顺便说一句,你的颜体写的非常漂亮”
这就是苏雅的高明之处了,主动搭讪也没有藏着掖着而是十分自然的跟对方坦露了自己的想法,这么做首先肯定就能打消对方不是认为她在黄鼠狼给鸡拜年,毕竟坦诚了才好接触么。
机场大巴已经开走了,陈敬之不想再等二十分钟,就坐上了苏雅的七系,她拢了拢自己的长发,问道:“去哪个大学?”
“松北大学城”
“哦?复旦还是交大,如果是前者的话,我们就是校友哦,你得叫我一声师姐了”
“那可能你会失望没有我这个师弟了”陈敬之缓缓的说道:“我的学校对你们这些曾经的天之骄子来说可能有点生僻,是在复旦斜对面的那间华东经济人文学院”
苏雅眨了眨眼睛,努力的在脑袋里思索了一遍,但她最终也没有想起来这个带着华东两个字的大学到底是哪一座,最后只得努力的解释了一句:“可能是我离开学校太久了,对那边已经不太熟悉了”
这个解释挺苍白的,但陈庆之也不以为意,经常有人打听他在哪上学的时候他报上名号后换来的都是一声“哦”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从机场去往松北大学城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路上时两人都是有一嘴没一嘴的闲聊着,所说的话从来没有涉及到个人的身份,来历这些细节,他们以侃大山的方式天南地北的聊着些没营养的话题。
苏雅忽然就发现人不可貌相这句话放在陈敬之的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了,这个比自己小了五六岁的男生,远比那些她的追求者知识面要广泛的太多。
因为,不管自己说什么,苏雅都会惊讶的发现陈敬之居然都可以无缝衔接的跟她对上话。
哪怕是苏雅偶然说起沪上的初春还是太清冷了,冷得就跟贾惜春的遭遇一样,然后旁边的陈敬之就接上了一句“将那三春看破,桃红柳绿待如何?”。
陈敬之接的这句,就是金陵十二钗里贾惜春唱的虚花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