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怕是不好烧掉了。”
城门此处,唯一可虑的是贼寇放火,万一把铁烧坏了,城门或许就会出现危险,而至於撞车,如田彻所言,要想只通过撞击撞开城门,几乎是不可能的。攻击城门的贼寇既然尚未放火,田彻也就没再多关注这里,把视线转向了东西两段城墙。
东城墙两架云梯上的攀登贼寇,被城上射下来的箭矢、倒下来的金汤、投下来的石块给打得寸步难上,只田彻看的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接连有两个贼寇被迫从云梯上跳了下去。
田彻说道:“你们瞧,今天攻城墙东段的那伙贼寇后头多了几个人。”
李瑾等人朝田彻所示的地方看去,正在攻城的这股贼寇后边,果然比起前三天来,多出了三四个人。这三四人中,三个穿着布衣,拿着盾牌的应是亲兵,他们簇拥着的那人,穿着皮甲,披挂着红色的大氅,腰间佩剑,则当是贼寇中的一个重要头领。
一个宾客说道:“我要没记错的话,这人前几天不是在那边的那面黄旗下么?”黄旗也者,他说的刘昱等人所在之处,猜测问道,“大家,这人莫不是就是这股贼寇的渠帅?”
田彻指了指刘昱位置,说道:“那个在旗下的穿白袍子的,才是他们的渠帅,这个应该是他们中的一个重要人物,也许是他们渠帅的亲信。”
另一个宾客说道:“大家,我去把他射死!”
“你没瞧见么?那几个拿盾的贼寇,都在用盾护着他,你怎么射?”
三面盾牌的严密防护之下,的确是不好把这人射死,这个宾客便不说话了。
田彻说道:“贼寇今日既派出了这人在东城墙段督战,东城墙今天的战事或会比较激烈。你们把咱的油脂抬一些过去,放到东城墙段,若是这股贼寇竟能接近垛口,就烧他们个痛快。”
油脂此物,造价不菲,算得上是珍贵。南成县不是什么富裕的大县,军用物资并不充足,因而可用来守城的油脂不多。就这么不多的一点油脂,其中半数还是田彻从自己家中拿来,献给城中用的,因却是得省着点用,得用在最关键的时候。
话到此处,却则说了,既有油脂,它能够把撞车烧掉,云梯难道就烧不掉么?
还真是烧不掉。却是在在制造云梯之时,造云梯的人就已经考虑到防火的问题了,故而用来制造云梯的木料都是经过特殊加工的,用火难以烧毁。陈直自制的那三架云梯,虽在防火方面欠缺了些,但每次攻城前,陈直都会命令战士把云梯浇个湿透,而下初春,云梯一浇上水就冻得硬实实的,固然在攀爬云梯时,可能会稍微不便,但要敌人想把之烧掉,也是难之又难了。——昨天被毁的那架云梯也不是被烧掉的,而是这个云梯没打造好,下边的基座不稳,在攻城的时候,下边的基座和梯子中间连接的部位断了,当时正在云梯上的七八个战士都被从云梯上摔落地上,当场就摔死了一个,其余的皆负了轻重不等的伤。且不必多说。
李瑾应令,便叫了几个县卒,令抬了半缸油脂,搬去东城墙段,放到那两架贼寇的云梯所在旁边,以备使用。
田彻再往西城墙段看去。
西城墙两架云梯,最西边那架云梯上的贼寇的攀爬进度较快一些,已经快爬到了城墙一半高的位置,靠东位置的这架云梯上的贼寇进展好像是慢了一点,只到了城墙离地三分之一处。
田彻记得,贼寇头天攻城,他出城偷袭之时,最西边的那股贼寇是最不经打的,他之所以铩羽而归,全是因了靠东位置这股贼寇的拼死迎战。
并且包括昨天、前天两日的贼寇攻城,也都是靠东云梯位置的贼寇,进展通常会比靠西云梯那伙贼寇更快,却今日攀城,怎么东边贼寇的进度反比西边为低?有点奇怪。
不过转念一想,亦不足奇,可能正是因为前几天的攻城用力过度,所以后劲不足。
田彻遂也就没多在意,把目光转回,重新落向了他认为会是今天贼寇主攻方向的东城墙段。
然而却就在他刚把目光收回,尚未全落在东城墙段时,他的眼角余光,看到靠东位置云梯上的那几个贼寇,突然加快了攀爬的速度!
他急忙把刚转开的视线转回去,确是那几个贼寇加快了攀速。
尽管城头守卒也因此而射下了更多的箭矢、砸落了更多的石头和金汤,可爬在最上头的那人,把木板顶在头上,硬是承受着这些重击,一点点的往上攀援,丝毫无有退下之意。
田彻目不转睛,关注着他的进展。
这人已经超过了最西边云梯上那股贼寇的攀爬进度,爬到了超过城墙一半的位置,便在此时,这架云梯梯头附近的垛口处,两个粗壮的民夫抬着一块大石头,到了云梯上边。这两个民夫探身出到垛口外,将石头对准木板,随后松开了手。石头笔直的垂落下去,正砸在木板上边。
这木板顿时被砸了个稀碎。这人应该是提前听到了下边贼寇的惊叫提醒,虽有躲闪,到底未能完全躲开,被这石头砸到了肩膀,再也握不住云梯的扶手,从半空掉落下去。
石头这物说来寻常,可是城中储存的石头有限,这几天为了阻挡贼寇的攀城,储存的石头已经用掉了大半,特别是大石头,现存的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