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田彻又在往城外看了一阵。
一个县吏小跑着过来,恭恭敬敬地与田彻说道:“田公,县宰有请!”
田彻问道:“找我何事?”
这县吏说道:“县宰担心用不了两天,壕沟就会被贼寇填平,因思与田公再议一下守城之策。”
田彻点了点头,令张奋等留下来,以防董宪部有何异动,自与这县吏去城东见姓王的县长。
……
城内既然不再出城骚扰,填壕的进展就就进行得很快。
虽然说诱敌的计策未有得用,未免遗憾,但填平壕沟的进度加快,倒也是件令董宪高兴之事。
两天之后,壕沟填平。
壕沟填平的当日下午,力子都把董宪等各部从事,皆召到城东,安排接下来的攻城事宜。
领完攻城的命令,董宪回到本营,亦将帐下的卒史们也都召来,向他们传达力子都的命令。
刘昱也被召了去。
刘小虎在帐中等刘昱,等到入夜,刘昱和随从刘昱去的陈直两人方归。
迎了两人入帐,刘小虎问道:“阿弟,明天是不是要攻城了?力大率是怎么部署的?董从事具体给你下什么命令了?”
刘昱面色阴沉,说道:“阿姊,董宪他真是欺人太甚!”
刘小虎看了看刘昱身后的陈直,陈直脸上颇有忧色。
刘小虎便就问道:“阿弟、姑丈,董从事到底是怎么说的,明天是不是要攻城,他下了什么命令?”
“阿姊,明天的确是就要开始攻城。我一到董宪帐,他就对我说,明天攻城,由咱们先上。”
刘小虎说道:“阿弟这不是咱们的意料中事么?”
言外之意,既然已是预料中的事,又何必因此发怒?
“阿姊,这的确是咱们的意料中事,是以我听了他这的这道命令后,初时也未动怒,但是我随后问他,明天攻完城,后天咱们是不是就可以歇一歇了?阿姊,你猜这姓董的怎么说的?”
刘小虎问道:“他怎么说的?”
“这姓董的说明天打完,看看再说!”
刘小虎面色微变,说道:“看看再说?”
陈直在刘昱身后接腔说道:“小虎,他这分明是要我部攻完明日,再攻后日,后日攻完,说不定还会继续让咱们攻!”他忧心忡忡,说道,“咱们还是低估了局面,之前有些乐观了,虽然料到了董宪会用我部先驱,却未有料到董宪居然会这般的不近人情,这般狠辣!”
刘昱等初至建阳时,董宪虽未亲迎,可接风洗尘、送粮送肉,一个没少,尚算热情,刘小虎与王贤在帐中闹了那一场后,他也没再滋扰刘小虎,董宪的这些举为,让刘昱、刘小虎、陈直遂略掉以了轻心,他们完全没有料到,董宪实际上是咬人的狗不露齿,獠牙露出在了此际。
刘昱忿忿说道:“攻完明日,攻后日,董宪为减少他本部的损耗,是半点不顾我部!”想要骂上董宪两句,但是王贤那样的粗言秽语,他骂不出口,末了只恼怒地骂了句“匹夫竖子”!
刘小虎蹙起柳眉,如玉般光泽的脸上亦带了薄霜,说道:“竟是此等狠毒?”想了会儿,想不到对策,问陈直道,“姑丈,你可有对策?”
陈直说道:“在董宪帐中时,董宪说完明天打完,看看再说这话后,我对董宪说,我部部曲少,明日攻完,可能就无再战之力,若是因此延迟了攻城大事,可就万死莫赎,因请求董宪让咱们明日攻完后,可以休整些时。董宪说,攻城只在明日,晚上大可休整。小虎,董宪是铁了心,要用咱们来尽可能的消耗城中了啊!如今要找对策,只有一个。”
“姑丈,是何策?”
刘昱到主位坐下,示意陈直、刘小虎也都坐下。
三人都坐下以后,陈直捻着胡须,回答刘小虎的问话,说道:“小虎,在回来的路上,我和刘郎已经说过我的此策,便是攻城时,咱们把本部留当预备队,而用曹丰、戴兰两部攻之。”
“把本部留当预备队,用曹丰、戴兰两部攻之?”
陈直说道:“董宪不顾咱们的死活,咱们却不能把咱们现所仅存的这点部曲,尽数折损在南成城下。小虎,而今唯一的应对之策,惟此策矣。”
陈直的意思很明白,董宪不顾他们的死活,用他们来消耗城中守卒,那他们在不能拒绝的情况下,该怎么办?就只能不顾曹丰、戴兰两部的死活,以求尽量地保存本部嫡系的兵力。
刘昱说道:“阿姊,姑丈的办法是现在唯一之策了!明天一大早就要开始攻城,我现在就把戴兰、曹丰他们召来,给他们传达此令,叫他们做好攻城准备,明日就由他们两部先上!”
刘小虎没有作声。
刘昱看之,见刘小虎低着头,似在思索什么,乃问道:“阿姊,你在想什么?”
陈直问道:“小虎,你可是觉得我此策不妥?”
烛光下,刘小虎适才的薄怒未消,脸上犹挂寒霜,但一双如似秋水,透而深邃的大眼睛中,流露出了深思之色,她说道:“姑丈,你的这个办法不是不行,但是在我看来,却非上策。”
刘昱问道:“姑丈此策不是上策?阿姊莫非别有高明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