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事公道,可称仁义,又曾对我说,为一部之率,最重要的是一碗水端平。你阿兄、田大兄中选一个的话,你阿兄更合适。”
田武的确比曹丰勇武,但高况并非是个愣头青,通过高长的言传身教,他早已知道,要想带好一支队伍,绝非是只靠武勇就行的,所以田武、曹丰之间,他选择了推举曹丰。
“我阿兄?”
高况说道:“正是!”问他说道,“怎么?你不愿阿兄你做?”
曹幹摸了摸颔下短髭,没有正面回答高况的这句问话,说道:“大兄,论以德望,咱们部中首推田翁。我闻田翁病了,正打算拜祭完高从事后,去探望一下他。要不然,这样吧,大兄,咱俩一块儿去?顺道问问他的意见?”
“小郎,推选部率此事,你说得对,我赞成你的话,确是不宜久拖。我的意见就是你阿兄合适。田翁那边,我就不去了。田翁如果问起,你把我的这两句话告诉他就是。”
曹幹知道,高长这是想守着高况,不愿离开,便也就不勉强他,再次叮嘱说道:“大兄,今虽已到东海,前路犹尚荆棘,危机四伏,部中不可无你!你务必保重身体!”
又向高长遗体拜了一拜,曹幹暂辞高况,离开了高况这伙人的营区,往去田武、田壮营区。
……
却适才曹幹与高况的那些交谈内容,曹幹好像是在诈高况一样,他所谓之“高况继任顺理成章”等等之言语,其内也确实是含了“试探”与“诈”的成分,但他这么做,亦是迫不得已。
谁叫曹丰是他的兄长,高况又是高长的从弟?在高长刚死,高况极度悲痛的情况下,他总不能直截了当的就对高况说,他建议大家伙推举曹丰为新的部率。
如果推举新部率这件事,并没有这么急的话,曹幹是宁愿再等一等的,至少等把高长的尸体安葬以后,再召集大家伙共同来商量此事,而问题是,现在等不了。
这件事非常的急,又不能直截了当的对高况说,没有别的办法可用,曹幹便只能采用此策。
从高况他们这伙人的驻地出来,南边即是田武、田壮他们这伙人的驻地。
田武这会儿不在驻地,他领着人去丘陵那头伐树了。
看见曹幹冒着雪过来,田武伙中三两个有头面的人迎将上来。
曹幹行个礼,说道:“我听说田翁病了,特地过来看看。”
这几人便领着曹幹到了一辆大车旁边。
车边不远,是个搭起了一半的帐篷,三四个人正在忙活着搭建。
车上半坐着一人,即是田壮。两个年轻的后生,——都是田壮的族子,此前跟着他看守人质的,扯着块粗布,在旁给田壮遮风雪。田壮裹着个厚被,抱着个暖炉,见曹幹过来,田壮想要起身,曹丰紧赶两步,到了车边,把他按住,说道:“田翁,你这是干啥?可别起来!”
田壮笑呵呵地说道:“阿幹,你来了?”
曹幹打量田壮面色,说道:“田翁,我听我阿兄说你生病了,急忙过来看看你。”
“郭医给我开了药汤,我连着喝了两天,已经好多了。”
曹幹笑道:“我瞧着也是好多了,田翁的气色不错!”
“阿幹,你不过来找我,我也正要叫人去找你过来。”
曹幹问道:“田翁找我?是有什么事儿么?”
田壮的气色仍有些不振,但说话的中气已是颇足,如他所说,是吃了两天的汤药,病情已有好转。——那郭医在金创上是个不折不扣的庸医,在着凉此类的常见病上还是有些手段的。
田壮说道:“阿幹,高从事前几天伤重亡故这事儿,你肯定知道了?”
“田翁,我刚刚去拜祭过高从事。”
田壮说道:“小四咋样?我听说他这几天都不咋吃饭啊。”
“高大兄甚为悲痛。”
田壮点点头,说道:“等把营地驻好,我去劝劝他!”顿了下,神色转为严肃,说道,“阿幹,高从事这一死,咱整部人都是人心惶惶,这眼下最赶紧的事儿,是咱们得赶快选个新部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