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姚、妫、陈、田”四姓为何和王莽是一家子?像贲休这样的小率,字都不识得,更遑论姓氏起源了,又如何能够理解?他们中有听说过王莽这道诏书的,也只把之当个稀罕事听罢了。
贲休说道:“田彻姓田,县官姓王,他咋会和县官是一家子,我可一直都没弄明白。照我看,他必定不是因为这个缘故。”
董宪亦是出身豪强,对於田彻不肯投附力子都,他是能够理解的。
虽然王莽建立新朝以后,在政治、经济各方面施行了很多荒唐的改革,其中一些甚至可以说是严重地损害到了贵族、豪强的利益,但相比成为“叛贼”,一旦败亡就会性命不保,乃至如翟义那般,三族尽被族灭,那么继续做个豪强,至少还能在地方称雄,则该如何选择,自然不言而喻。——便是董宪本人,如果不是为父报仇,成了亡命,他也是不可能投力子都的。
只是此中意思,他不想与贲休等人多说,因而摸着胡须,只是笑着说了一句:“人各有志。”与贲休说道,“贲大兄,你所言之若能把田彻招揽过来,南成县城就会好打了这条,黄先生说的没错,只怕是不好实现。大兄你还有别的建议么?”
贲休说道:“从事,没别的建议了。”
帐中的小率们多是积年盗贼,杀人越货惯了的,不乏悍勇之徒,一人拍了下案几,大声说道:“南成县里,左右不过就靠着一个田彻!咱们现下各部儿郎合拢,能战之士不下万人!以咱们这万人之众,难道还打不了一个田彻?从事,也不必再商量什么了!回头开打时,咱们硬打就是!我他娘的不信了,一个田彻,打不死了?一个小小南成,打不下来了?”
董宪抚须,寻思稍顷,问黄朱,说道:“先生,我劳烦先生把先生的从兄给我请来,不知此事先生办的怎样了?”
黄朱说道:“从事,我昨天还又专程去了一次我从兄家里,把从事的延请之意和敬重之情,再度告诉了他,可是我这从兄……”
“怎么?他仍是不愿?”
黄朱为难说道:“从事或许不知,我这从兄打小就性子执拗,早年在郡里做主簿时,就只因和郡守不合,便挂印而辞。唉,我是该说的都说了,……从事,实在也是无法了。”
黄朱不是沂平郡人,是东海郡人,家就在建阳县,系乃董宪率部到了建阳后,投到董宪帐下的。他有个从兄,在本地很有名声,做过东海郡的主簿。董宪到底豪强出身,与贲休此类不同,对於像黄朱、黄朱从兄这样的士人较为重视,是很有点延揽之心的,便想把他的这个从兄招揽到帐下来,可是黄朱的三番五次的去请,他的这个从兄却就是不肯答应投从。
听了黄朱的回答,贲休说道:“从事这般厚待招揽,他却不给从事脸面,我只听听,就觉怒气难忍。从事,他既然软的不吃,咱就给他来硬的!”
董宪问道:“怎么个来硬的?”
贲休说道:“干脆我去他家,把他给从事绑来!”
黄朱吓了一跳,赶紧去看董宪。
董宪笑道:“贲大兄,我是请,可不是绑啊!再则说了,便是你能把他给我绑来,他来了后,却不肯给我出主意,又该如何是好?”
贲休说道:“不肯出主意?这也好办。从事,他要真敢这般倨傲,那就一刀两截,把他砍了!砍了以后,再挂到杆子上,竖在营前示众,看看以后,谁还敢再拒绝从事!”
董宪指了指脑袋,又指了指胸口,说道:“贲大兄,欲成大事,可是不能只靠杀人,还得靠这里和这里。”
贲休说道:“从事指脑袋,我明白,意思是还要靠脑子,从事指胸口是啥意思?难不成,要成大事,还得靠胸脯?”摊开手,说道,“从事,要这样的话,那咱怕是成不了大事了,咱们都是男儿丈夫,哪儿有什么胸脯?”
帐中诸人哄堂大笑。
董宪亦是不觉失笑,他说道:“贲大兄,不是胸脯,是胸怀。贲大兄,该杀人时,杀一儆百,固不可少,然而虚心谦让,以招贤纳士,这亦是须得有的。”
贲休说道:“从事说的这些,我听不懂。从事既觉得绑他不可,那就不绑好了!”
见贲休没有别的攻打南城县城的建议了,董宪又问帐中其余众人,说道:“诸位大兄就攻打南城县城,还有什么别的意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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贲休到时,董宪正在和黄朱等商量打南成此事,黄朱等都已说过自己的建议,这会儿包括黄朱在内,其余众人也都是已无别的建议。
董宪说道:“诸位大兄既然都别无它策,那就按咱们刚才说的那几条,先来操办预备。”
他与贲休说道,“贲大兄,你刚才到前,我与黄先生和诸位大兄就打南成此事,已先议定了几条备战的措施。这头一个,是督促营中兵士,这几天多做些撞车、云梯,再一个是叫建阳县尉再给咱们送些铠甲、兵器,以及粮食,另外一个,就还是粮食。而下咱们营中的存粮,加上几位大兄这两天弄来的粮食,仍是不太够用,……建阳县尉那边能给咱送来多少粮,不好说,咱也不能全指望他,贲大兄,你们几位多辛苦辛苦,明天歇上一日,后天就还出营,仍往各个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