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头,充作他们的功劳!”
这话是实话。
他们起事到今,已经两三个月,县里边对这情况当然是知道的,而之所以现在还没有敢动他们留在乡里的亲眷,就正是因为朝廷对剿贼不利的会有惩处,并则董次仲手底下已有两千多人,声势浩大,县中也怕会引来他们的报复,所以不敢为之。
可如果他们不跟着高长去东海、琅琊,而是自回乡中,那么县中肯定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姓陈的那人倒是被高况这话勾起了他的一个担心,仍是赔着笑,说道:“是,是,小四说的没错,但是从事,咱们如果去琅琊、东海,那可就不像现在了,现在咱们离乡只有几十里地,有事随时可以照应,而若去了琅琊、东海,那留在乡里的亲族咋办?不仅没法再照应,县里边一旦知道咱们去了徐州,只怕他们还会对咱乡里的亲族下黑手!”
高长说道:“咱们去东海琅琊之前,先回乡里一趟,把咱们的亲族都带上,还有乡里其他的乡亲父老,有愿跟咱们去的,也都带上。”
姓陈的又问道:“这么多人,路上要被郡兵截住咋办?”
高长说道:“这一点无须担心,……阿幹,你把你的主意说说。”
曹幹就把他那天回答高长的话,再说一遍,说道:“现在是冬天,郡兵、县兵不会像往常那样警戒森严,再一个,如今流民很多,咱们也可扮作流民。”
姓陈的这人仔细地想了想,点点头,说道:“扮作流民倒是个办法。”
田武、曹丰、田壮已算是明确表达了态度,高长等了下,见没人再提问题,便最后又问了姓李、姓陈的这两人一遍:“李大兄,陈大兄,你俩作出决定了么?”
这两人咬了咬牙,做出了决定。
姓李的说道:“好,就听从事的!”
姓陈的也是刚下决定,但话很漂亮,说道:“我刚就说了,全听从事的!”顿了下,问道,“但是从事,东海、琅琊,咱肯定不能都投吧?不知从事是想带我等投哪个?”
这个问题,高长问过曹幹,没有得到答复,他当时还没考虑清楚就昏了过去,这会儿刚刚醒转,自是仍无具体的打算,但这话不能直说。
他胸有成竹似地说道:“东海离咱们近,咱们先去东海,若是在力子都部中,咱们过得舒坦,就待在那里,若是诸位大兄不满意,那咱就再去琅琊。”
屋中安静了会儿,田壮带头说道:“好!那咱就先投力子都!”
田武、曹丰等人亦都参差应好。
一则,琅琊、东海两郡接壤,距离相近差不多,二者,这两处地方,他们都不熟,三来,高长又是在这两地都有朋友,那么,也的确是投哪里都无所谓,在他们看来皆是一样。
曹幹则有不同,他已知了樊崇是何人,樊崇带的队伍又是什么队伍,那他自然就倾向直接去投樊崇,但就像他没法说出为何建议西投河北的真正缘故一样,他也没办法把他为何倾向直接投樊崇的原因说出,因虽意见不同,却也只能闭口不言,任由高长决定。
总算取得了共识,高长放松了些,说道:“诸位大兄既然都已同意,那现在就各回本伙,把这意思告诉大家,叫大家赶紧收拾,咱们等天亮就走。”
曹丰等人吃了一惊。
曹丰说道:“从事,等天亮就走?这么急?”
高长说道:“还是刚才小四说的,郡兵不知何时会来,咱们既已决定要走,那就不要再作拖延,晚走不如早走。”
曹丰等人互相看了看,尽管疑惑,不知高长为何这般着急,可高长说的也没错,既决定了要走,那什么时候走就都一样,便俱应诺。
曹丰犹豫了下,问高长道:“从事,咱们若是今天就走,要不要告知董三老一声?”
高长笑道:“曹大兄,这种事儿,怎能告诉董三老?咱们如果对他说了,他不许咱们走,该如何是好?”
曹丰说道:“可要是被他获知了,怎么办?”
高长说道:“所以我请诸位大兄回去,叫各自伙的人现在就收拾,如能收拾的快些,咱们争取赶在天亮前走!这样,就算董三老知道了这件事,也是追之不及了。”
田壮说道:“咱们没拖家带口,也没啥可收拾的,把今日分得的缴获带上就成了,说走,立刻能走,抓紧点,一定能赶在天亮之前就走。”
曹丰等人再无疑问。
时间紧张,众人向高长行了个礼,便匆匆而去,各去召集本伙人,告诉他们要马上转移此事。
却高长为何着急今天就走?
实际上并非是他说的担忧郡兵随时会来的原因,而是另外两个原因。
头一个,曹丰和姓李的、姓陈的,包括田武在内,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们本心来讲,是不太想跟着高长去琅琊或东海的,之所以答应,更多的是出於“同乘一条船”的被迫,那么如果不及早就走,他们就可能会改变主意,因须趁热打铁,立即将此事落实。
再一个,田交院外之时,高长明显的感觉到了董丹的杀气,缴获的东西今日发下,说明董次仲已经完成了打下田家坞堡后的各种善后事宜,那么接下来,董丹会不会就要对他动手了?这一点不可不虑,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