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前两天来的虽越来越晚,走的虽越来越早,但至少还都是教了几个时辰的,今日却只一个时辰就走?曹幹心头,疑云大起。
他拦住陈直,下揖行礼,说道:“陈君!”
陈直问道:“怎么,你有事么?”
曹幹陪个笑脸,说道:“陈君,在下确是有一事敢想请教。”
陈直说道:“什么事?”
曹幹说道:“前几天,戴从事来看望高从事,我等听戴从事说,前时又召开了一次议事,董三老提出,万一郡兵主力真来打时,我等可到田家坞堡内防御。”
陈直点头说道:“不错,是有此事,那天你们没人去。”
曹幹说道:“不是我等没人去,是董三老没有通知我等。陈君,在下想问的是,不知刘从事对董三老的此策是何意思?”
陈直本急匆匆的想走,听了这话,却是没那么急了,拿眼打量曹幹,问道:“你此问何意?”
曹幹说道:“在下没有什么别的意思,陈君你也是知道的,我们高从事至今尚昏迷未醒,我部现在没个主心骨,所以在下斗胆,想问问刘从事就此何意?”
陈直说道:“我家从事何意?……我且先问你,你说你部现无主心骨,那若是我家从事有什么意思,你们愿听?”
曹幹说道:“刘从事对我等恩深义重,我等自愿听从!”
陈直点了点头,说道:“好,那我知道了。我家从事现下还没什么意思,如果有什么意思的时候,再找你们说,如何?”
曹幹说道:“好,好,陈君,那到时不管刘从事是何意思,都敢劳烦陈君遣人告知我等一声。”
等陈直带着他的人离开,曹幹立在风中,好一会儿没动,玩味他的话,心道:“‘现下还没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
……
陈直回到本部驻村。
他在屋中见到刘小虎,说道:“小虎,我方才回来时,曹幹把我拦住,问从事你对董三老让咱们都入坞堡,以御郡兵此事,是何意思,我问他,愿听小虎你的决定么?他说,他们都愿听。小虎,如能得到他们的相助,咱们的人手也就差不多了,依我看,你无须再作犹豫了!”
刘小虎沉吟了下,说道:“姑丈,我所虑者,不是怕咱们人手不够,而是当此郡兵将来进犯之际,如果咱们内部起了乱,岂不给郡兵以渔翁之利?”
却刘小虎尚未做下的决定,就是陈直给他提的那个建议,把董次仲杀了,夺下整个队伍。
而这郡兵主力将来进犯之事,现下已经打听清楚,是真有其事。
董次仲从他郡府的朋友那里得知了确切的情报,刘小虎也从她去信那吏处得来了真切的消息。
郡兵主力这两天就将出发,至多十天,即能到达荏平。
陈直沉声说道:“小虎,现在已经不是打不打县城的问题了,如果按董次仲此策,咱们全进坞堡,那是死路一条!董次仲他要寻死,那是他的事儿,咱们可不能陪着他死。小虎,不能再犹豫了,只要咱们做的干净利索,将董次仲、董丹及他两人的党羽张歆诸辈一网打尽,尽皆杀掉,我可以保证,就肯定不会引起什么内乱的!等夺下队伍,如果还要机会,咱们就再去打县城,如果没有机会,咱们就赶在郡兵到前,及早转移,这才是而今最好的选择!”
刘小虎默然了许久,说道:“姑丈,你说的对。”
陈直问道:“小虎,那你是何意?”
刘小虎轻轻抿抿嘴唇,说道:“明天傍晚,烦劳姑丈和我阿弟,代我邀董三老来咱们这里,就说打下坞堡,咱们分得到了这么多的缴获,我想请他喝一顿酒。”
陈直大喜,说道:“好!”
……
差不多同一时间,曹幹等人驻村。
高长屋内,郭医叉着腰,环顾众人,得意洋洋地说道:“是不是我说的十天八天必好!”
众人这时,却没有人有空去理会他,都惊喜的看着床上。
床上的高长,双眼微睁,尽管仍是气息微弱,然而人已经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