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
唯是现下虽有了巡逻,也有了警戒,但比起刘小虎部驻村的森严警戒,却仍是不可同日而语。
陈直瞧了瞧他们这简陋之极的防御措施,没说什么,表情也没变化。
村子的大门敞开着,门边蹲着两个守门的。
李顺过去和这两人说了几句,这两人赶紧站起来,怕了拍屁股上的土,一人抱矛,一人抱粪叉,弯腰向坐在马上的陈直行礼。
李顺回身赔笑,弓身肃手,说道:“陈君,请进里吧。”
……
进到村中,陈直胯下骏马哒哒的马蹄声,很快就引起了村中战士、村民们的注意。
凡其路经之处,不断有战士、村民从屋里出来,或好奇观瞧,或指指点点,不乏窃窃私语者。
陈直目不斜视,挺直身形,握住佩刀的刀柄,高坐马上,只管随引路的李顺、丁狗沿路往前。
不一会儿,到了曹丰住的院外。
李顺请陈直稍等,先入院里,去给曹丰通报。
村外时,可以不必曹丰等出迎,但现在已到曹丰住院,却不好再直接闯入,还是等主人出来才是礼数,陈直因就下马。
跟他来的人中,一人接过缰绳,把马拴在了不远的树上,随后回到陈直身后,与另外四人持矛按刀,赳赳而立。——这五人有的是陈直的族人,有的是陈直之前养的宾客,现则俱是陈直的亲兵,受陈直操练已久,在整个刘小虎的部中亦是头等精锐,故而兵械齐全。
等了片刻,三四人从院中抢出。
当先之人三十多岁,身材高大,浓密黑髯,正是曹丰,后边跟着的,一个相貌堂堂,颔下短髭,身量亦高,是曹幹,一个满脸横肉,是郭赦之,一个矮个子,是曹德。
曹丰和陈直彼此认识,两人分跟着高长、刘小虎,见过几次面。
因此不用李顺介绍,曹丰赶忙行礼,满脸是笑,说道:“陈掾大驾光临,咋不提前说一声,我也好到里外相迎。”
放到往常,这曹丰和李顺相同,压根没资格和陈直说话的,但看在刘小虎“布闲棋”的份上,陈直还了一礼,说道:“我是奉我家从事之令来教你们操练的,繁文缛节,不必有之。”
陈直的这话,曹丰听了个半懂不懂,但大概明白是什么意思,便侧过身,伸直了胳膊,向内虚引,说道:“是,是,陈掾说的是。外头冷,敢请陈掾到屋里说话。”
陈直向曹丰和曹丰身侧的曹幹点点头,大步流星,乃入院中。
曹幹、郭赦之、曹德等这会儿都在院门口两边排列。
陈直经过时,曹幹悄悄观之,觉他个头虽然不是很高,相貌亦寻常,打扮可称文儒,走起路来,却颇带三分杀气,昨天在屋中见他时,因他是坐着的,还没有这样的感觉。
陈直做过县尉手下的掾吏,在整个董次仲的这支队伍中,出身、资历也是高的,在刘小虎部中,他是刘小虎的姑父,更是刘小虎的左膀右臂,曹幹本以为,刘小虎可能会派个别的人来教他们战阵,没有想到,刘小虎居然把陈直给派来了,这等大气,绝非常人可为,心中对刘小虎的评价不禁更高一等。——教别部操练和帮忙买牛,这可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买牛无所谓的,但是操练,却能增强别部的战斗力,能在这方面大方,可就不简单了。
换了自己的话,自己会能这么做么?曹幹暗中寻思。
他想道:“我大约也会像刘小虎一样,把陈直派来。既要市恩,自便当做到满分才是。”
耳边响起李顺的声音,李顺小声说道:“小郎,那我和丁狗接着去巡逻了?”
曹幹点点头,说道:“去吧。”叫丁狗过来,又细细地叮嘱他一遍,“狗子,你虽熟悉周边地况,然李大兄谨慎细致,你凡事都要听李大兄的。若是发现郡兵踪迹,赶紧回来禀报。巡逻一日,迎风冲寒,很是辛苦,等你俩晚上回来,我叫厨下给你们加菜,咱们喝上几杯!”
这是入伙后的头个任务,任务且还很重要,丁狗紧张而又激动,说道:“是,小曹从事。”
等李顺、丁狗离去,曹幹跟着曹丰、郭赦之、曹德,也进到院里。
曹丰再次请陈直到屋内去坐。
陈直往屋内看了眼。
屋中陈设简单,没铺地毯,坐席也是薄席,非是冬季用的厚席。
一则薄席铺在坎坷的土地上,坐着不但冷,而且硌得腿疼。
再则,也是最主要的,他存了给泥腿子开开眼的念头,因欲刻意表现下他的雷厉风行之姿。
他便摆了摆手,说道:“屋里就不必坐了。前天你禀报我家从事,说发现了小股的郡兵,疑心是郡兵主力的斥候,你的怀疑不无道理,也许真的是郡兵主力将来进犯。若果真如此的话,郡兵到来,或就在旬日间,咱们时间紧,越早开始着手操练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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