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哄堂大笑。
曹丰也忍不住笑了。
曹幹抿着嘴,忍住了没笑出来。
田屯大怒,说道:“他娘的!黑灯瞎火的,又害怕被抓,俺弄错了有啥奇怪!你能耐,你他娘的分清了给俺看看!”举起拳头,要去揍那年轻人,却双腿抖个不住,自觉胜算不高,遂就罢了,转看曹幹,问道,“小曹从事,俺现在是不是赢了?”
曹幹说道:“我刚不是对你说了么?还说了两遍。你别站着了,你已经是头名了。”
田屯立即问道:“小曹从事,那俺是不是什长了?”
曹幹点点头,说道:“是,你是什长了。”
田屯又去看地上的两把拍髀,问道:“小曹从事,那这拍髀是不是俺的了?”
曹幹笑道:“不错,是你的了!”弯腰捡起一柄拍髀,递给了他。
田屯抖着手去接,他站得太久,腿已僵硬,上身倾动之下,刚拿住拍髀,一个没站好,扑通一声摔倒,跌了个狗啃屎,却是虽然摔倒,手中依然攥着那把拍髀。
旁边的几个年轻又是哈哈大笑,一人说道:“你这傻子,还说不傻,路都不会走了。”
田屯只当没听见,勉强爬起来后,坐将地上,爱不释手地把玩拍髀,将短匕抽出,拿手指去试刀刃,手指摸上,他奇怪地说道:“咋不疼?”就拿拍髀往自己的胳膊上去划。
曹幹急忙拦,没有拦住。
田屯也真是对自己狠,用劲甚大,胳膊立刻被划出了一道口子,流出血来。
曹幹吃了一惊,赶紧把他拿拍髀的手摁住,察看他胳膊上的伤。
好在伤口不很深,曹幹一边叫丁狗等去取开水和干净的粗布来,给他擦拭掉血,包扎一下,一边叫田屯起来,心中却是不禁嘀咕,想道:“这田屯莫不真是个傻子!”
哪有正常人傻乎乎拿刀子往自己胳膊上划的?划就算了,还那么使劲。
什长的人选,曹幹看中的本是丁狗,原先以为最终能胜出比赛的也应是丁狗,但没料到丁狗抵不过田屯,被田屯得了站军姿的第一名。
不过,这本来也无所谓,什长便因此任给田屯亦可。
毕竟一则,丁狗也好,余下的那些本村的年轻人也好,他们都没有什么军事素养,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在军事上的能力是没有区别的。
二者,曹丰、曹幹他们这整伙人,现在的人数也不多,加上丁狗等,也就三十来人,不管平时,还是打仗时,曹丰、曹幹两人都能够直接地指挥他们。
综合这两条,也就是说,什长现在任给谁都可以。
三者,通过站军姿挑选什长、伍长,看似有点儿戏,但曹幹在其中是有他的考量的。
站军姿,比的固然不是格斗、战斗能力,但比的乃是耐力和对命令的服从性。
就眼下的阶段来说,曹幹认为这要比格斗、战斗的能力更为重要。
可以预见,他们这支小队伍,不管是不离开董次仲处,还是以后投到别处,艰苦的战斗都是不会少的,那么在艰苦的战斗环境里,军官的耐力、吃苦的精神,以及对命令的服从性就非常重要了,所以他才想到通过站军姿来挑选什长、伍长。
再一个,话说回来,如果真的将来,现在任命的什长、伍长不合适,那再换掉就是。
但是此刻,田屯拿刀子划自己的这个举动,却让曹幹不禁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怀疑,担心自己会不会决定错了。可话又说回来,即使对自己产生了怀疑,这个决定,这个对田屯什长的任命,眼下却也不能撤销。
话已说出,岂能言而无信?
并且这个任命,还是丁狗等投到曹幹手下后,曹幹的头一个命令,如果反悔,那对他在丁狗等人心中的威望,必会产生重大的打击,以后他再说什么,丁狗等肯定也不会信了。
所以,虽是心中犯疑,曹幹却还是按照自己此前的许诺,决定任命田屯为什长,丁狗为伍长。
他问诸人,说道:“这次比站,田屯得了头名,丁狗得了二名,那么丁狗就是伍长,田屯就是什长,你们有意见没有?”
最先说比站的时候,这几个年轻人和丁狗一样都不以为然,比站,能比出个什么来?可是当他们真的站了以后,才发现这站还真的不是谁都能站好、站久的,比打上一架都难,现在丁狗和田屯二人坚持的最久,分别得任什长、伍长,他们也是心服口服,俱皆应道:“没有。”
曹幹便把另一柄拍髀给了丁狗,随后叫田屯、丁狗站起来,叫其他人也都站起来,仍排成一个横列,让田屯和丁狗站到他们前头,说道:“现在开始,田屯就是你们的什长,丁狗就是你们的伍长。”
他与丁狗、田屯说道,“丁狗,你挑四个人,是你的兵,田屯,剩下的两个,归你直接带。”
田屯不乐意了,说道:“俺是什长!咋只给俺两个?小曹从事,你这也太偏心了吧,俺一个什长,还没他丁狗的人多?俺当这什长干啥!俺只带两人?俺这不是什长,是俩长!”
曹丰再次忍不住笑了起来。
曹幹这回亦没再能忍住,嘴角带出了笑,说道:“给你的两人,是直接归你统带的,你是什长,丁狗是伍长,丁狗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