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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沈氏一哭,弄得卢飏便也忘了之前的不快,接着便给卢沈氏介绍吴国祯和孙传庭。
两人端正行子侄礼。
见两人是卢飏的朋友,还是同窗,卢沈氏也很高兴,心道:儿子如今出息了,交往的也都是秀才了,而且还是监生。
卢沈氏此时看见儿子,便像看见当年自己在辽东的那个家,那是他爹也是秀才公,来往的也多是城里的秀才。
如今她儿子也是秀才了,而且还入了国子监,将来中举也很有可能,以后这卢家的门楣肯定要比她沈家更大。
想到这里,卢沈氏心中更加喜悦。
待卢沈氏将卢飏迎回堂屋坐了,卢飏这才想起还有一个人没见到呢。
“娘亲,我爹呢?”
卢飏端起刚才卢沈氏身旁那个小婢女给倒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问卢沈氏。
“跟着家里的佃户收麦子去了,我说不用去,等着就行了,可你爹不愿意,非说不看着不放心。”
卢沈氏嘴里说的淡然,但眼睛里却有抑制不住的得意冒了出来。
“咱家都有佃户了?”
卢飏心中一惊,这一年来,他卢家的变化可真大,不仅起了大房子,连带着仆人都有了,而且竟然还有佃户。
“这佃户也不是别人,就是你叔祖家,你中了秀才不是可以免五十亩的田赋嘛,咱家可没这么多田,你爹便想着买田,不过还没买,也不知风声如何撒出去了,你叔祖便找上门来,说要寄田在咱家,你爹抹不开面子,便同意了。”
明朝对读书人很是优待,为了鼓励百姓读书上进,不仅规定秀才可以四处游历,不受路引限制,而且还可以减免秀才一家五十亩田地的赋税,另外,家中除了秀才本人以外,还可以免除两个丁口的劳役。
这些优待政策,对于一个普通的秀才都是天大的好事,甚至比每月一两的廪生银子都要强,因为廪生银子不是每个秀才都能得到的,必须是每年县学考试一等和二等的才有,而这些优待政策,只要考取了秀才功名就能享受。
卢飏听了母亲所说,心中顿时哑然,距离他中秀才这才一年的时间,投献的便已经主动上门了。
而且这还是一个偏远山区的秀才,若是他以后中了举人,那投献的估计就更多了。
卢飏这么努力读书,为的是将来匡扶天下,其中便要打破这秀才举人进士的优待,可没成想,他还没有迈出救国的一小步,结果自己却成了既得利益者。
从本心里讲,若是卢飏不是一个穿越者,也不知道大明五年之后便会爆发农民起义,十年之后农民起义就会形成大势,十年之后东虏便会占据辽东,二十年后大明北方变成一片焦土,三十年后明朝灭亡,鞑子入关屠城,天下百姓去一多半。
若是卢飏不知道这些,卢飏估计也觉得享受点秀才的优待也没什么,毕竟寒窗苦读数载,家里的投入也很大,读书做官回报乡梓那是理所当然之事。
但是偏偏卢飏知道这一切,而且他还知道这一切若是不改变,那他也会成为明末混战的受害者。
所以卢飏用一个后来者的目光再看这一切,心里便有些不是滋味。
不过卢飏也能理解母亲的心情,自不会当场跟母亲讲这些大道理,只能过几天再跟父母说说此事。
“这是?”
卢飏不想再谈此事,便指着母亲身边的一个二八少女问母亲。
“你说秋香啊,这是娘亲买来的,家里宅子大了,每个人帮忙,为娘一个人可打理不来,秋香这人实诚,长的也行,而且人还勤快,来了咱家以后,娘亲可省了不少事呢。”
卢沈氏说着,便把那叫秋香的婢女拉倒卢飏前边来,秋香第一次见卢飏,顿时羞红了脸,怯生生的对着卢飏福了一福,叫声“少爷”。
卢飏一听秋香,立刻便想起了前世看过的一个电影,只是这个秋香虽说长的也算可以,但还是比不上电影中的那个秋香,而且比吴香也差不少。
卢飏心道,幸亏老娘还念过几年书,给丫鬟起的名字还不错。
“嗯,好生服侍母亲。”
卢飏见这丫鬟还有些怯意,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因为有孙传庭和吴国祯在,卢沈氏也不好在前院待得时间过长,嘱咐了卢飏两句,便回后院去了。
卢飏看母亲这派头,妥妥的一个大家闺秀,还知道男女有别了。
若不是卢飏知道母亲出自秀才之家,他怎么也不能将如今这个温文尔雅的母亲和之前那泼辣的卢沈氏联系在一起。
卢沈氏回后院了,不过秋香却留下了,按照卢沈氏的吩咐,她得给吴国祯和孙传庭收拾房间。
卢家造了一个大宅子,最先收益的便是吴国祯和孙传庭了,卢家房间多,吴国祯和孙传庭便住在前院了。
安置好孙吴二人,卢飏跟着秋香回了后院,路上卢飏问秋香家里出了老爷夫人还有几口人。
“回少爷的话,还有婢子,卢正一家四口,还有穆叔。”
秋香回话还是有些胆怯,看这样子应该是个老实本分的人。
卢正一家卢飏是了解的,是卢飏的本家,卢飏按理应该叫卢正堂叔,家里有四口人,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