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卢飏为什么愿意帮云舒,他自己也不清楚。
有怜悯,也有敬佩,亦或是两个同有秘密不敢示于人的心心相惜吧。
而云舒对卢飏自然是有好感的,若是没有之前的遭遇,对于卢飏这样一个才貌双全的佳公子,虽然家底单薄些,说不定要跟父母软磨硬泡成就一番姻缘。
但因为之前的遭遇,如今再有这想法便是痴人说梦了,云舒心里清楚,只能将这个想法永远的压在心底。
“什么活计?难做不?我就一个人,太复杂的我可做不来。”
云舒定了定心神,顺着卢飏将话说了下去。
“嗯,不复杂,很简单,只是我暂时还没想好,等我拿出个章程,到时候再与你细说。”
“挣钱不?”
云舒问出了一个与她身份不相符的话题,随后有些脸红。
这些日子赁房子,买各种生活器具,花钱便如流水,还得养那个最费钱的马,云舒也知道了当家的难处。
“应该会挣钱吧,但我也是第一次弄这个,到底利润几何,我也那不太准,到时候卖卖看再说。”
“嗯。”
云舒脸上红晕稍稍退却,接着道。
“你还挺会生财,我听那甲长大叔说,这次延庆修缮城墙,竟然是你揽下的。”
在山洞的那些日子,对于卢飏的家庭情况,她是了解的清楚,而且再看卢飏父母的穿衣谈吐,当是村夫村妇,就不是不知道卢飏如何能走通知州大人的门路。
“哈哈,挣钱对我来说,没有任何难度,我要是一心挣钱,陶朱公也不是我的对手。”
这句话倒真不是卢飏夸口了,如今他心里便盘算过好几个挣钱的门路,一是因为分身乏术,二是因为自身力量太过弱小,真要是挣了钱,估计也守不住,便就作罢。
只不过如今看到云舒,便想拿出来一个,给这丫头以后的日子傍身。
“这便是你的秘密吗?赵公明转世?”
云舒捂嘴轻笑。
卢飏开始一愣,随后知道云舒在打趣,倒也哈哈笑了起来。
喝了两泡茶,卢飏的心情好了起来,两人又说了些话,吃了些糕点,卢飏见天色不早,便回去了。
待刚回到在延庆城的家里,他娘便迎了上来,说城中的王大官人请他过府一叙。
卢飏看了看请帖,这王大官人便是那王元卜了。
看样子,应当是摸清了刘启年的底细。
随着城墙修葺进行的如火如荼,这些日子王元卜也没闲着,弄明白了宋云霄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也搞清楚了刘启年的底细。
这些日子,卢飏各个工地跑,便也引起了王家的注意,但起初,王元卜以为卢飏是刘启年雇来的账房先生,并没有多做关注。
不过后来发现,这刘启年似乎是在听卢飏的安排,这才开始查卢飏的底细。
这一查不要紧,在知道了卢飏的秀才身份后,他与宋云霄的关系便也水落石出,王元卜也知道了背后到底是谁在搞他。
当然,对于宋云霄,王元卜还是动不了的,将此事报给他大哥后,王元直也劝他先忍下来,他以后自有计较。
但对于卢飏,他便没有这么客气了,王家这亏是不能白白吃的,总要让卢飏吐出点东西来才行。
接到王家的请帖,卢飏自也是心知肚明,不过却也不理会。
卢飏如今手下也是有些人马的,而且都是精壮汉子,对于王家并没有多少惧怕。
他也不是官员,吏部主事也管不到他头上。
所以第二天一早,卢飏并没有如约前往王家,而是和狗儿去了城南的程记铁匠铺。
其实卢飏早先便想去程记铁匠铺探访一番,后边却被修缮城墙的事给耽误了,昨日被那王家的请帖一提醒,便又想起了此事。
这个时代,社会秩序虽没有完全崩坏,但乡间的事,本来就是弱肉强食,卢飏便又想起了功夫的事。
程记铁匠铺里,依然如前些日子那般,打铁的生意并不是很兴隆,毕竟买刀剑的总是少数,这程记铁匠铺又不打制生产生活用品,生意自然比不上其他的铁匠铺。
不过卢飏知道这程记不是靠打铁为生的,起码主营业务不是。
前面打铁的汉子认识狗儿,不过却没有答话,在卢飏问了程老师傅可在后,那汉子便指了指后院。
狗儿已来过两次,轻车熟路的便与卢飏进了后院。
那程老头见是二人,便也放下戒心,以为还要买什么物件,便也迎了上来。
卢飏也不能一开始便与他说要学功夫,先是买了两杆鲁密铳拉近关系,随后才与那程老头说起了练武的事。
程老头闻言,明显有些惊讶。
程老头心里生了警惕,便又仔细打量了卢飏一番,却见这卢飏一身青衿打扮,应是读书人,练武作何?莫非是知道了些什么,想探些他的底细?
程老头心里疑惑,便又看了看狗儿,这小子他是认识的,还是小不点的时候,便跟着他爹来过这里,按理说不可能是朝廷的探子。
又盯着卢飏看了一会儿,程老头便上前对卢飏的胳膊腿一顿摸索。
卢飏以为他是在考察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