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小小的队伍已经乱成一团,见鞑子尽皆倒地不起,那队被俘获的大明百姓此时正互相撕扯着绳索,准备趁机跑路。
慌乱间,却见三人自林间窜出,又是一阵惊恐,待看清来人的大明衣冠后,这才安定下来。
卢飏和狗儿一人一把弯刀,自是前次缴获那两个迷路鞑子的,而升叔则是一把明军的腰刀,三人背箭握刀信步而来,看气势也很拉风。
不管地上剩的那几个疼痛不已的鞑子,三人抽刀先将百姓身上的绳索砍断,一阵哭天抢地的感恩戴德自不必提。
卢飏随后便将刀递给了一个汉子,然后又指了指一个倒在地上抽搐不止的鞑子。
汉子自是明白卢飏的意思,但显得有些踟蹰,一步一步走向那鞑子,手里的弯刀却在颤抖,待举起弯刀准备下劈时,蹭棱一下,弯刀却掉在了地上。
升叔见状摇了摇头,他干了十余年的边军,自是知道草原民族和农耕民族的区别。
草原上十余岁的孩童,便敢持刀杀人,且人人不以为意。但在大明,别说十余岁的孩童,别说杀人,就是一精壮汉子可能连杀猪都不敢,诸如卢飏这种上来便割人头的异数更是少之又少。
大明汉子缺的便是血性。
升叔看了看一脸无奈的卢飏,便欲捡起那把弯刀,然后送这鞑子上西天,但就在此时,一个倩影飞快捡起那把弯刀,对着那鞑子的肚皮便捅了进去。
一刀、两刀、三刀、四刀......那女子直到再无力气捅下去,这才丢下弯刀,抬起头来,脸上没有泪痕,有的只是仇恨。
卢飏认识这个女子,那日被鞑子凌辱,这女子便是其中之一,因其长的特别漂亮,便记忆深刻。
有人开了好头,剩下的人便止不住了,刀子、石块、绳索,甚至是牙齿,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武器,向那几个垂死挣扎的鞑子扑去。
大明不缺血性,缺的是领头人。
一会儿工夫,那几个鞑子便也上了西天,死相甚为凄惨,若不是卢飏三人拦着别毁坏头颅,那些鞑子必定亲娘也认不出了,饶是这样,还有几个鞑子的耳朵也不知被谁咬了去,光溜溜的圆球,甚是滑稽。
因为鞑子大队还未见完全退去,众人便也不敢在此地久留,将那十几个鞑子的尸体搬到马匹上,又收拾一番,便皆随着卢飏三人再次钻进了山里。
来到昨日鞑子宿营的地方,便见卢满仓正气喘吁吁的四处寻找众人的踪迹,此时见到这般场景,卢满仓一时喜上眉梢。
“成了?真的成了?哈哈,还真是成了。”
卢满仓挨个查看着那些马匹以及马匹上的鞑子,一时有些语无伦次,随后嘴里还念叨着五两、十两、十五两之类的话语,惹得卢飏三人哈哈大笑。
待走到山林深处,在一个僻静的山谷,升叔指挥众人挖了一个大大的坑,准备将这些鞑子埋了,而卢飏三人则在愉快的割人头。
“一共十二个鞑子,十二个人头,一个五两,那便是六十两,再加上前些天的两个,便是七十两。”
见老爹算的辛苦,卢飏脱口而出。
卢满仓闻言,那大嘴便再也合不上了。
卢飏有些无奈的看着老爹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七十两银子便找不到北了,竟然把最值钱的马匹给遗漏了。
明朝缺马,一匹上好的蒙古马,最少能卖二十两银子,当然像这种上过战阵的军马,更是难得,三十两一匹自也不在话下。
这里一共十五匹马,足足可以卖四百五十两银子。
此外,还有一些鞑子抢的碎银子和金银器皿、绫罗绸缎之类的,价格暂时不好估算,但升叔目测换个百八十两不成问题。
这一票赚大了!
待将那些鞑子埋好,众人将物品重新打包收好,这才赶着马匹,跟卢飏等人往山洞赶去。
卢飏四人当中,也就升叔会骑马,狗儿试了两次,刚走两步便滑了下来,只得牵马而行,引得升叔等人好一通笑话。而卢飏最是惜命,在没学会骑马之前,可不敢将性命交给这畜生。
最没想到的是,之前提刀砍人的女子竟然会骑马,而且看翻身上马的姿势,应该是以前常骑马的。
一匹马二十多两银子,而且饲养起来更是靡费不菲,每日粮食至少要顶五个成年人。这年头的马匹比之后世的豪车也不狂多让,甚至日常用度耗费更甚,若非富贵人家,买得起,那也是养不起。
卢飏此时再看这漂亮女子,心中则多了几分疑惑。
按理说,这女子应是出自高门大户,这种大户要么住在城里,要么住在乡下的高墙堡垒中,鞑子攻城能力弱的一比,一般不会死命攻城夺寨,卢飏一时还真想不明白这女子咋被鞑子捉了去,而且还和这乡野村夫村妇们混在一起。
想不明白,但又不好多问,卢飏索性便不再关注,反正这些人过几日便要自行散去,到时候便和自己再没什么交集了。
一行人步履蹒跚,路上又取了那头鹿子,直到日头西斜,这二十余人的老弱病残队伍才赶到那处隐蔽的小山包。
家里大小三个女人早已等待焦急,此时全在洞口张望,初见这诡异的队伍一时也有些惊慌,待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