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沫感觉心跳得好快,冷汗不停地渗出,身体冰凉。
脑海有一瞬间空白,什么东西被抽出来,剥丝抽茧一样,缓慢地从四肢百骸消散。没有想象中疼,就是无力的空虚感很难受,身体提不上劲儿,大病初愈一样。
耳边划过一道锐利风声,绕着她转了一圈,手掌心被轻轻摩擦了一下。她还没来得及看,幻境就化为光影散去,跟前面两次一样,他们又重新回到了大厅。
墨迟急忙拉过她的手看,无名指的指尖被骨灯嗜咬了一大口,凄惨地冒着血珠。
“你那个是什么灯?破破烂烂的不起眼,咬人还挺疼。”璃沫倒没在乎手指破的事,使用禁术前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更何况只是破点皮,比她想象的轻多了。
墨迟不答,捏住她破损的手指,低头含进口中。温暖的湿润感顿时包裹上来,指尖窜起一股麻酥,沿着手臂直达头顶。
璃沫吓了一大跳,想要抽出来,但是指节被死死攥住,根本抽不动。
少年面无表情地用力吸吮了两下,吸的璃沫面红耳赤。褪出去时,手指还被柔软的舌尖轻轻绕了一圈。
“好了。”墨迟侧身将吸出的血吐掉。
再抬起头,少年唇边一抹艳丽血迹,苍白俊逸的脸异样妖娆,仿佛妖鬼一般昳丽得令人动容。
“你怎么可以不说一声就更何况这样做是不对的。”璃沫结结巴巴,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怎么不对?”墨迟用大拇指擦了擦嘴角血迹,“我这盏灯跟别的灯不同,不赶紧把废血吸出,沾染了它的气息,整根手骨都会溃烂。”
璃沫微微一惊,连忙看自己的手,“那我现在呢?”
墨迟微微勾唇,“现在自然没事了。”
璃沫松口气,“你从哪儿弄来的古怪东西。”
墨迟自然不会告诉她是从魔族那里得来的,他装作没听见的样子,指着四个被找出的死门说:“进左边的还是右边的?”
璃沫略想了想,指着白色门道,“左边的。”
十几秒后,幻境再次化为数万琉璃碎片散去,比起身体加重的无力感,璃沫更在意的是那道锐利的风再次从手边划过,掌心就像被什么东西擦了一下,泛起莫名的不适。
她抬起手打量,除了食指在流血,跟平常没有什么不同。待要放下去,视线掠过掌心的三条线,最下面那条又细又短,末尾淡得要看不见。
璃沫不禁瞠目,这个禁术还挺正规的,抽取寿元后还知道把生命线抹去一截,让人一目了然。天上地下像这样认真做禁术的人不多了,现在的仙魔都浮躁得很,只追求花里胡哨的效果。
她还想再看一看,手腕被墨迟一把拉过去。
寒毛顿时竖起,她用力将手抽出背在身后,声线都吓抖了,“吸血吗,我自己来。”
墨迟轻轻一笑,也不勉强,抱着手臂靠在墙上看她。
璃沫安抚了一下受惊的小心脏,低头寻破损的手指准备吸血,却发现还是那根无名指。
这可有些奇怪,墨迟每次使用禁术,骨灯都是咬的不同的手指,怎么到她就逮着一根咬呢?瞧这伤口深的,都要露骨了。
她不太高兴地低头含住手指,没注意旁边的少年神色异样。
这根被红唇覆盖的纤细指尖,不久前被他吮过。
墨迟低眸,白骨提灯雀跃地打着转,就像一只邀功的狗子。
“轰”的一声,第六扇门里的幻境也变成碎片消散,墨迟弯下腰喘着粗气,脸色更苍白了。
“就说让我来啊。”璃沫拉过他的手,五根手指,四根皆破。其中掌心的位置,那条生命线短的可怜,就剩下半寸。
“不碍事。”墨迟将手抽出,低头吮出废血吐掉,尽管身体极度乏力,精神却还不错,“看看生门在哪儿?”
“在那,”璃沫眉眼弯弯,抬起手一指,“六道死门左右都是生门,依次数过去,每隔六个就是一个生门。”
终于要结束了。
两人没有休息,进入第一个生门。与死门不同,生门里没有幻境,就是一个空空的房间。正中央放着一个箱子,颜色与门一样,打开里面是块残破的铜片,似乎是钥匙的一角。
片刻之后,璃沫拿到六个碎片,无需拼合,碎片自带吸力似的拼在一起。
璃沫把钥匙递给墨迟,笑着说:“看来七个生门是有道理的,每个里面都有一块碎片,最后组成完整的钥匙。”
墨迟摩挲了一下钥匙顶端,最上面只有一个齿,显然缺了一块,“我们去把另一块取来。”
两人迅速走进最后一个生门,光影转换,茂盛的竹林从四周拔起,速度快得就像被施了生长符。
璃沫惊诧地睁大眼,怎么不是空房间?扭头看向墨迟,刚才还站在那里的少年,此刻却消失不见。
“墨迟?”璃沫疾走两步,四周竹影丛丛,唯独看不到少年的身影。
“桉桉,你来摸一下这块石头。”一个男子的声音随风传来,璃沫立刻寻声望去,却在视线投过去的一刹那,身体骤然缩小。
“摸一下就可以了吗?”她听到自己说。
“摸一下就可以。”兰藏舟神色温和,微微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