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明明穿过墙后应该走到山门外了,但她现在却是站在一个堆满杂物的宅院里。
亮着烛火的房子里,一个妇人在啼哭,“院子也没人扫,自你爹走了,他的徒弟就不来了。以前巴巴的一大早就跑来找活干,现在请都不来。我还得掏出灵石给他们,不然饭都没人送。你又废物,腿断了一条,不怪别人瞧不上我们。”
璃沫顺着微开的窗棂望去,李长老的妻子用帕子捂着脸哭。她的儿子,若站起来能比她高出一半,此时却缩的像个孩童,唯唯诺诺垂着脑袋。
李长老的妻子气极了,粗短的手指狠狠朝儿子脑袋戳去,“你怎么不替你爹去死?”
这话在李长老出事那天,璃沫就听过了。现在看李长老的儿子一脸麻木,显然已经听了上百遍。
纵然李长老很混账,见他家人如今这个境遇,璃沫心里也不是滋味。当下不忍再看,辨认了一下方向,用纸月亮门贴在西边的墙上穿了过去。
这后面,路就顺了许多,很快就到了山门外。
山民们害怕深山有邪祟,都是依附着鹿灵山门而居。东西南北,彼此连成一片。墨迟的家在西边,沿着山道下去不一会儿就到。璃沫去过一次,很快就找到了。
此时才刚戌时,很多人没睡,点着烛火,但是墨迟家却黑乎乎的。
璃沫走到窗户外面侧耳听了听,一点声音都没有。她疑惑墨迟睡的这么早,但又不能去叫他,只得把裹着馒头的包袱放在门口,准备原路返回。
然而就在她要回去的时候,门吱拗一声开了,手腕被一把拽住,少年的声音又快又急,“我没睡。”
璃沫抬起脸,对上少年黑黢黢的眼,“我见你没有点灯,以为你睡了。”
墨迟道:“蜡烛放在包袱里一起掉进山涧了。”
璃沫想起墨迟昨日离开鹿灵山是背着包袱的,想必把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没事,我有聚光符。”她笑盈盈地拿出一张黄色符纸。
少年一贯冰冷的眼,如今却柔和极了,很低地笑了一声,“一闪一闪符吗?”
璃沫将符纸注入灵力,轻轻松开手指,符纸瞬间燃烧,“那是我技艺不精,如今精了许多,不信你瞧它还闪不闪了。”
符纸轻飘飘地浮在两人之间,它燃放的光照亮了璃沫的脸,连头发丝都熠熠生辉。
墨迟心中一跳,手握得更紧了,他一向对万物没有兴趣,如今却生出了难以抑制的欲望。
他头一次这么想得到一个人,他真的好想好想得到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