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于蕊瞪了眼花姑娘道:“不许叫我小姐,叫姐,说多少次了,怎么就改不了。”
花姑娘撇撇嘴道:“姐,听说这几天军营大比武,可是热闹了,小姐怎么不去看呢?”
“叫姐!再叫小姐,就让将军把你撵走。”
“嗯,嗯,姐。”
承认错误倒是快,就是死性不改,于蕊也是没办法。
两女就这么漫步在成都街头,今日庙会,街上大姑娘小媳妇的不少,倒是没引人侧目,两女身后三五丈处,四名身穿便装的汉子若即若离的跟着,似乎有些不敢让两女发现。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大帅安排一队战兵保护小院,本意自是为了小院的安全,然而于姑娘为这事还和大帅吵了一架。
于姑娘说大帅这是监视她,还说自己是山里的粗野丫头,还会些拳脚,歹人等闲都近不了身,哪里需要保护。
于是明哨成了暗桩……
现在两女来了成都,负责保护的兵哪里敢怠慢,这位可是大帅的女人,以后武锐军的主母,这要是有了闪失,大帅还不得剥了他们皮……
两女散着街,见到路边有卖冰糖葫芦的,便湊了上去问:“糖葫芦怎么卖的?”
“两文钱。”
“来两串。”于蕊取出四文钱拿了两串,递给花姑娘一串,自己也甜甜的吃着。
“姑娘请留步。”
于蕊脚下一顿,偏头看向卖糖葫芦边上的摊子。
这是一个算命的摊,一张命幡上赫然写着‘算天算地,一眼断命’八个大字!
于蕊不太相信这些,可被叫住了,还是很礼貌的回问:“这位老伯可是叫我?”
算命先生微笑着点头:“今日出门前,曾卜算一卦,卦象上说老朽今日出门,必遇贵人,原来是应在姑娘身上,姑娘可否容老朽算上一卦?”
“怎么算?”
“姑娘请坐,今日一卦,老朽分文不取!”
于蕊有些惊讶,算命先生替人算卦岂有不收钱的道理,于是便好奇的坐到了卦着前面问道:“先生要算什么?”
算命先生笑道:“替人算命,自然要看被算之人想算什么,姑娘却反问老朽,倒是让老朽不知该如何作答了。”
“小姐,不如算姻缘吧。”花姑娘冒头。
“死丫头,一边去。”于蕊脸色有些微微发红。
算命先生笑道:“女子姻缘关乎一生,老朽便替姑娘看看姻缘如何?”
“怎么看?”
“算卦,有测字,面相,手相,卦象,签相,不知姑娘选哪一种?”
“签相吧。”
“好。”算命先生将一支签筒移到于蕊跟前道:“姑娘请抽一支或摇一支。”
这里也没菩萨可拜,于蕊也不想太麻烦,便径直从签筒里面抽出一支递给了算命先生。
“天津桥上无人识,独倚栏干看落晖。”
算命的拿着签,悠然将签上的半阙诗给念了出来,随后表情越来越凝重。
“老朽唐突,不知可否让老朽仔细看一下姑娘的面相。”
眼前的算命先生如若不是半百老头,对一女子提出这样的要求,于蕊估计就要斥喝两声,掉头就走,而现在则是有些好奇,便说道:“先生且看便是。”
算命先生极其慎重的点了点头,然后目光凝结成线,盯在于蕊脸上,从额头看到鼻梁到下巴到眼眉……
这一看便是足足半刻钟,看的于蕊脸如火烧云一般滚烫,好几次都想起身逃离。
“恕老朽直言……”算命先生终于收回目光,沉叹一声道:“老朽一生精研望气之术,四十余年来也算是略有小成,先前见姑娘穿着朴素,料想该不是出身于大富大贵之家,然而姑娘走过却有紫气随行,此乃贵命之像,故而好奇叫住姑娘,想要一看究竟……”
于蕊淡笑:“先生的意思是小女子出身于小门小户,可以后却能大富大贵是吗?”
“可以这么理解。”算命先生笑了笑道:“老朽算命几十寒暑,这签相也曾算过数千人之多,但是抽到此签的,姑娘乃是第一人。”
“此诗何解?”
“天津桥上无人识,独倚栏干看落晖……”
算命先生凝声道:“这句诗如果不知道是谁所作,光从字面上去理解,说的是写诗之人,曾经也名满天下,然而时过境迁,走在热闹繁华的天津桥上却无人认得,于是只能孤单寂寞的看着夕阳西下,排解心中惆怅。
老朽替姑娘算的是姻缘,而姑娘自然不可能是名满天下之人,那么这句诗则可以理解为姑娘以前属于独居,没有至交亲朋,孤孤单单的过日子,等到嫁人之后,夫婿却不时常在身边,于是姑娘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过着孤单寂寥的生活,生活富足却又有些凄凉的意思。”
于蕊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她不信算命,是因为知道算命的只会挑好听的说,被算之人心情好了,自然会给卦金,可要是说的不好听,谁还会给钱,不骂算命的一顿把摊子砸了就算不错了。
“姑娘可知为何老朽在看见姑娘抽了此签以后,还要仔细看姑娘的面相?”
“为何?”
“因为签相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