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孩子起来,吃了早饭。
商南臣买了几个肉包子回来,俩孩子已经坐在炕上吃泡面了。
“铁蛋,福生,你俩还吃包子不?”
景娴正在收拾东西,还没收拾好,闻言回头问:“接咱们的人来了?”
商南臣的表情一言难尽,他指着炕上那俩小子说:“商爱国小名叫铁蛋,商爱军小名叫福生。你难道没有小名吗?”
景娴摇头:“我还真没有。”
井家人经常喊她死丫头片子。
“行了,你休息休息,我来收拾。”商南臣在部队里,除了会打仗,还会打包行李。
东西在经他手这么一折腾,不仅小巧,还特别周正,看着非常好看。
等俩孩子吃完,车也来了。
旅市这几天也下了暴雪。
路上走的人多,环卫工人也在扫雪,路上开车还行的。
车子越开越偏僻,再加上是冬天,看着有种荒无人烟的感觉。俩孩子多少有点晕车,蔫蔫地靠在一起,也不说话。景娴掏出两块奶糖塞他们嘴里。
铁蛋和福生看过来,景娴小声说:“吃点东西,分散下注意力就不难受了。”
两个小崽子眼睛亮晶晶的,虽然还不舒服,但是能看得出有所改善。
下雪天,车子开的慢。
他们差不多四个小时才到地方。
昨天晚上休息的好,就算坐了四个小时车,景娴的状态也很好。
她把自己带的东西抱进屋里,还不忘把俩孩子也带进去。
房子看上去像是新盖的,都是一水三间大瓦房,前后院子都不小,前院有两棵树,一棵梨树和一棵杏树。门口石凳子旁边是棵有点年头的槐树。
她正好要去厕所,绕到后院看到一棵桑树和核桃树。
不说别的,单说这几棵树,就令景娴非常满意。
他们家估计近十年内,都会住在这里。5月吃桑葚,6月吃吃杏,八九月吃梨。下雪的时候,坐在屋里吃核桃,吃冻梨,还能吃杏干儿。
这是奶奶还活着的时候,她过的最快乐的一段日子。
景娴回到前院,车子已经开走了。
她正打算把门关上,旁边走过来一个妇女,穿着藏蓝色的褂子,头上戴着大红色围巾,双手环胸插在袖子里。长得一般,皮肤还有点黑,颧骨很高,吊着眼梢,很刻薄的长相,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你是商营长的妹妹呀?长得可怪俊的。我是三营营长吴占福的爱人,我叫赵秀芝。旁边这个就是我们家。”赵秀芝还挺自来熟,不过有点瞧不起人,还很八卦,“有对象了没?你这没对象就跟你哥过来,是帮忙带孩子顺便找个对象呗?”
看来住在这附近的都是营长级别的。
“嫂子好,我叫景娴,是商南臣的爱人。”景娴说完笑眯眯地看着赵秀芝,赵秀芝脸上的笑顿时僵住,整个人都傻了。
她张大嘴巴,吃惊地问:“你刚刚说你是谁?商营长的爱人?”
“对,我们领了证的。”景娴倒是想把那张奖状似得结婚证拿给赵秀芝看看。
赵秀芝刚刚就仔细打量过景娴,长的很瘦,皮肤倒是很白,长的也挺好看的。一看年纪就很小,她真以为这是商南臣带回来的妹妹,怎么都没想到这是人家娶回来的媳妇。
“你成年了吗?”赵秀芝脱口而出。
景娴惊讶地笑着说:“嫂子,我看起来这么小吗?我都十八了。”
“十八了啊?”
赵秀芝在心里呸了一声,十八还不小啊。商南臣都二十七了,差了九岁,还不是老牛吃嫩草。
可真行!
景娴说:“在我们村儿,十六就定亲了。到了十八就结婚。嫂子,你和吴营长是不是也是十六就定了亲,等到了年纪就直接结婚的呀?”
景娴可不知道,她一不小心戳到人家的痛处了。
赵秀芝和吴营长相亲的时候,吴营长的妈没看上她。吴营长自然又去跟别人相亲,相中那个人是她七妹。她们家一共九个孩子。七个姑娘两个儿子。
姑娘里她排老六。
吴营长的妈嫌弃她没文化,不如她妹妹看着老实,就要让吴占福跟她七妹结婚。那时候,吴营长当兵,一个月往家里寄十块钱。等到结婚的时候,会往家里寄十五,其中五块是专门给她的。
五块钱能吃多少东西。
赵秀芝满脑子都是五块钱的事儿,吴占福过来,她就把七妹支走,自己去见吴占福。
一来二去,俩人就成了。
可老太太不同意。
等她七妹订了别的人家,又拖了两年,老太太才点头答应她进门。
该有的聘礼也没有。
这事儿怎么说都让赵秀芝怄的吐血。
“差不多吧。”赵秀芝含糊不清地说完,迫不及待想走,“我家里还有事儿就先走了,改天再聊。”
“嫂子,你不上屋坐会儿了?”景娴笑眯眯地询问。
“这次就不了。”
话音未落,赵秀芝已经快步走进了自家的院子。
景娴关上门,脸瞬间沉下来,看到商南臣从屋子里出来,立刻走过去,把人拉到屋子里,低声问:“你和吴占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