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花大战,就需要她这来主持公道了。
她保持安静,钟黎面对这种修罗场则很从容自若,优雅地品尝菜,习惯性地使唤身边的人。
“我想喝雪蟹汤,帮我盛一碗。”
宋青曼马上道:“我帮你……”
说完发现傅闻深在同一时间抬起的手,意识到钟黎是在跟他说话。
傅闻深从对面瞥来一眼,宋青曼默默把手缩回去。
作为第四人,孟迎在这时出来缓解气氛,把自己的碗递过去:“你可以帮我盛。”
这家店的服务很好,有一对一的管家贴心服务,但钟黎还是喜欢使唤傅闻深,为她盛汤,为她夹海鳗,为她拿金枪鱼寿司。
关于这点孟迎曾经向她讨教过,她说这是增加亲密感的方式。
傅闻深仍然一张冰山脸,但钟黎的要求,他都满足了。
遥想几个月之前,打死孟迎都不会相信,他会有耐心伺候一个女人吃饭。
事实上,这顿饭的气氛并没有孟迎想象中那么修罗。
傅闻深话很少,跟宋青曼几乎没有多余的交流,除了宋青曼问起君度的新广告有没有定好导演,她想毛遂自荐,他简单答了两句,让她自己去同企划部对接。
宋青曼也并未有什么不该有的举动,比如偷偷对傅闻深眉目传情,或者瞪钟黎。
只有钟黎偶尔娇娇嗲嗲地秀个恩爱,看得孟迎都有点嫉妒。
钟黎也会跟她撒娇,但跟对傅闻深的方式不太一样,她在傅闻深面前要娇多了。
孟迎觉得她有点像西西,心情好来蹭蹭你,心情不好就给你一爪子。
但对着傅闻深,就会柔软露肚皮。
凭什么?
吃完饭,钟黎被傅闻深带回家。
走之前喊她上车送她,孟迎自然不肯上,宋青曼开了车来,主动说送她回去。
孟迎上了车,报了地址,一路上跟宋青曼聊着天,觉得她人还是很不错的。
但这种想法刚冒出头,她就警惕起来。
——这只是宋青曼高超的手段罢了,千万不能被她哄骗,要立场坚定。
宋青曼把她送到小区楼下,孟迎道了声谢,解开安全带正要下车,突然发现车门是锁的。
她扭过头,宋青曼坐在驾驶位,对着她笑了笑。
漆黑的夜晚,昏暗的车灯,一个觊觎你好姐妹对象的女人对你渗人地微笑。
孟迎当时就吓出一身白毛汗。
她立刻反手掏出手机并大喝一声:“你想干嘛?”
宋青曼被她吓了一跳,忙道:“没有,我只是想问你点事情。”
孟迎警惕地攥着手机:“什么事?”
“你别紧张。”宋青曼有些好笑,“我就是想问问,阿黎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她斟酌着用词,“她好像有点讨厌我?”
你对她老公有意思,她能喜欢你才怪。
孟迎不明白这女人在自己面前有什么好演的,难道是想从钟黎的身边人下手,逐个击破?
她这时候挺聪明,反问一句:“那你呢,你不讨厌她。”
宋青曼马上回答:“我当然不讨厌她,我很喜欢她。”
孟迎轻嗤,她又不傻,能信这话?
“她是不是误会我对深哥有什么想法?”宋青曼干脆直接挑明,“你知道深哥那个人,对谁都一个样,他跟舟哥对我比较照顾,也是看在我哥的份上,我拿他们当亲哥哥的。”
当事人的供词不能完全取信,孟迎这点智商还是有的。
多少私情发生在“我拿她当妹妹”里。
宋青曼想了想道:“我给你讲件事吧。”
哥哥自杀的时候,宋青曼才刚刚升初一。
那是她唯一的至亲,他们兄妹俩一起寄人篱下,相依为命,她想不明白哥哥究竟遇到了什么过不去的难关,她想不明白那么疼她的哥哥为什么丢下她一个人。
他在遗书里说以后不能再保护她了,说曼曼对不起,原谅哥哥。既然觉得抱歉,为什么还是要离开呢?
爸妈去世的那天他发过誓,会代替他们照顾她一辈子,她还没成年,为什么他也要离开了呢?
那是宋青曼人生最灰败的日子,也有一些时刻,她有想过,既然没有一个人肯为她留在这个世上,那她又为什么而留下来呢。
死后的世界一定很美好,所以他们才会迫不及待地前去,不是吗?
那两个字好像是一个神秘而禁忌的词汇,家里人越是讳莫如深,小孩就越是好奇。他们似乎认为哥哥自杀了,她就能与那种神秘建立某种连接,就能懂一些他们不懂的问题,于是总有人一遍又一遍地来她面前问:
“嗳,你哥哥为什么要自杀?”
“跳楼是什么感觉啊?”
“会不会很疼?我好像看到流了很多血。”
宋青曼无法描述那种被人把针一次一次扎进心脏深处、却没有人帮你□□的感觉,面对他们残忍的好奇心,她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还记得那天钟黎穿着漂亮的白裙子坐在台阶上,托着腮对那几个人说:“我也很想知道诶,要不你们去跳一个试试,再告诉我疼不疼。”
那些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