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又怎么会有节俭的意识。
吴阿姨虽然不能理解这种奢靡铺张,但不管心里对钟黎有多少意见,看在傅闻深的份上,她得把人照顾好。
下午秦妍与钟老太太一起来天阜湾,钟黎午睡特地早起了十五分钟,百无赖聊地在客厅等着,不时看一眼大门。
门铃一响,吴阿姨跑去开门,秦妍扶着钟奶奶进来,瞧见玄关那只北极熊,视线停留两秒:“这是阿黎买的吧。”
这个动物摆件确实不是傅闻深平日风格,但出自知名家居品牌,设计与做工都颇有艺术感,摆在玄关其实并不突兀。
但秦妍一眼就看出来,是钟黎的手笔。
因为他们家里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钟奶奶笑起来,指着北极熊道:“这孩子喜欢的东西一点都没变。”
钟黎在沙发上翘首以盼,两人还没走到近前,她便伸出两只手臂,委屈巴巴地扁着嘴:“呜呜呜,想妈妈,想奶奶。”
秦妍刚要无奈说一句,都多大了还跟小孩似的。钟奶奶已经加快几步,过去搂抱住她的孙女:“哎哟,乖孙。”
吴阿姨去给两人泡茶,回来时,便见钟黎坐在两人中间,拉着老太太的手,脑袋还要挨在秦妍身上。
一般女孩子长到这般年纪,要么不好意思再与家长撒娇,要么次数也会大大降低,像她这样随心所欲爱撒娇的,属实不多见。
钟奶奶在家的时候每天都在念叨,不知道孙女在别人家里过得怎么样,这会便仔仔细细地询问钟黎。
秦妍在一旁坐了会,起身来到厨房。
知道今天钟家人要过来时,吴阿姨还有两分忧虑,担心钟黎趁机向他们告状。
此时一家三人在客厅说话,她不便旁听,待在厨房准备晚餐食材,见秦妍进来忙擦了擦手。
秦妍态度很是客气:“阿黎这几天没少给你添麻烦吧。”
“怎么会。”
秦妍笑笑:“女孩子照顾起来总是要仔细一些,麻烦一些,没有闻深那样的男孩省心。我公婆从小拿她当眼珠子疼,把她娇惯得很娇气,在自己家什么事都顺着她,出门在外就未必了。”
这话让吴阿姨心里一咯噔,心想这应该是在敲打她。
“原本我婆婆怕给闻深添麻烦,想让家里的保姆跟过来,陈嫂照顾她惯了,做事也顺手,不过这毕竟是闻深的家,我们派人过来不合适,这阵子就要拜托你了。”
秦妍将两盒燕窝递过来。
“闻深请你来照顾阿黎,我们是很放心的,只是阿黎现在受伤,许多事都要人代劳,恐怕要给你添不少麻烦。”
吴阿姨忙拒绝:“您说哪里的话,都是我应该做的。这燕窝还是留给钟小姐吃吧。”
秦妍温柔但不容拒绝地将燕窝放到她手中。
“阿黎不爱吃燕窝。她嘴挑,改天我把家里厨师常做的食谱送过来,也许用得上。”
这番话说得客客气气,软硬兼施,既施了恩惠,也有隐晦警告。
吴阿姨听得懂,若是照顾钟黎不上心不仔细,让人出了什么岔子,那她得罪的就是钟家了。
钟黎不知道秦妍跟吴阿姨有过这次对话,但晚上妈妈和奶奶离开之后,她看到吴阿姨收起来的燕窝,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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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是傅闻深的作用也好,秦妍的敲打也罢,这之后,吴阿姨照顾钟黎不再有怨言,也更用心了。
虽没有陈嫂那般无微不至,打心眼里地疼爱钟黎,但也称得上尽心尽力。
当然,钟黎完全看得出来,她还是不喜欢自己。
怎么说呢。
就像那种相敬如冰的夫妻,只维持表面和平,缺乏心灵的共振与交流。
一周之后,到了去医院拆石膏的日子。
前一晚,钟黎特地提醒路航这件事,让他在傅闻深的日程里腾出空档,陪自己去医院。
路航为难表示:“钟小姐,傅总明天要出席一场重要活动,结束时间在晚上八点之后,应该不能陪您去医院。”
钟黎反问:“这个活动的重要性,超过他老婆去医院拆石膏吗?”
这种送命题,路航怎么敢替他老板回答。
公事公办道:“我会转告给傅总,看明天是否能抽出时间陪您去医院。”
但他努力保持的客观与专业性,遇到钟黎,就是秀才遇上兵。
“噢,那你再转告他,他生活不能自理的美丽老婆是不能自己去医院的,他要是没时间,就你陪我去吧。”
钟大小姐很懂得退而求其次,慢悠悠道:“不过到时候要抱我上楼哦,路总助你应该有健身吧?”
想到上一次钟黎“退而求其次”时,傅闻深看他的眼神,路航顿时冒出两行冷汗。
这次还要公主抱,不如他现在马上辞职好不好。
翌日,吴阿姨早早为钟黎准备好去医院需要带的证件等物品。
钟黎坐在客厅,悠哉地翻看一本小说。
机械座钟每个小时准点报时,过了三点,又过了四点,最后在漫长的等待中,临近五点。
钟黎的小说已经看完大半,仍然没有要出门的意思。
吴阿姨看时间越来越晚,过来劝她:“少爷